说实话我此刻浮想联翩,甚至有想到佛姑会不会是要将罐子里头的东东捣碎然后往伍工身上抹,或者是干脆让伍工服下,想到这我胃里一阵泛酸,索性这只是想象,有点恶心但不至于到忍不住的程度。
“静心,闭眼。”佛姑操着一口乡音极浓的普通话,而伍工也很配合,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一开始眼皮明显在抖动,我几乎忍不住小场,看来伍工这个大汉子其实没我想象中的大胆。
几分钟之后,四周一片寂静,伍工也开始进入了像是静坐的状态,当然这之前,佛姑一直在嘴里念念有词,声音靡靡的,我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有点迷糊,不由自主打瞌睡。
很快,伍工的眼皮不再抖动,看样子真是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佛姑此时也停下了念念有词的动作,将罐子里的东东掏出,直接甩在桌子之上,呈团状,上面爬满了蛾子的东西,而且这蟾蜍卵竟像是有生命一样不停蠕动向前,看起来恶心无比。
我艹!这什么情况,我有点目瞪口呆。
而此时伍工竟像是中邪一般,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一样抖动,看起来像是羊癫疯发作,要不是知道这是做在法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就算如此,我也是有点后悔,万一伍工出事了,这事情可就玩大了。
毕竟就算佛姑没有欺骗我们,是真的在帮我们,可这种古怪的法事仪式,第一我闻所未闻,第二这怎么看都像是邪术,真的是驱邪吗?
我开始胡思乱想之时,佛姑手一抬,又开始念念有词,接着跑到佛龛前头的香炉里掏出一把香灰,直接一半洒向伍工的脸上,一半洒在那团蠕动的蟾蜍卵。
“呃~~呃~~”
伍工眼睛猛然睁开,发出阵阵叫声,那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一样,瘆人无比,而且更令我胆颤的是这声音不像是伍工的声音,倒像是女人的声音。
“有乜冤枷,讲!”(有什么冤情,说)
佛姑这才开口,眼神很是锋利,我看到这情景忍不住想抽烟,因为内心实在是七上八下,既是觉得新鲜又是说不出的恐惧。
“咯咯...”
伍工的面目变得狰狞,发出低低的笑声,目光阴毒无比,看样子根本不把佛姑看在眼里。
我此时说是汗毛倒立也不为过,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这声音不正是宿舍对楼我之前所听到的...
伍工的身体摆动极其怪异,像是要扑向佛姑的方向,可又好像忌惮着桌子上蠕动的蟾蜍卵和香灰,看着十分恐怖,而且那目光真的很陌生,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伍工。
“冤呜头咋呜嘟,再缠伊,瓦让噜啵嘚超怠!”(冤有头债有主,再缠着他,我让你不得超生)
佛姑脸上已是浮起怒色,作势要伸手抓向那团蠕动的蟾蜍卵。
我一激灵想到一个问题,这附身伍工的难道是本地的冤魂,否则佛姑怎么会将本地方言,又或者是佛姑认识的?
再想到之前佛姑很爽快答应要帮我们,还有那本日记的主人杨小灵扉页所写的字,“铁戳刺心,佛骨望天,此恨放得解”,诸多细节联系到一起,我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
“嘚~~啲~~”(都得死)
“我艹!”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全身的血液好像冻住,整个人僵住。
而佛姑则是瞪了我一眼,表情一沉。
我根本无暇顾及我是不是妨碍了佛姑做法,因为我根本想不到如何解释这个问题,之前对佛姑是将信将疑,可此刻我深深明白伍工是真的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一个江西的大汉子,用女人的声音说出本地的方言,这该如何解释...
就在此时,桌子上的香灰无风飞洒,蠕动的蟾蜍卵像是被定住一样,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