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看到眼前景象,我惊讶地失声喊了出来。
只见树后的那个陷阱不知什么时候被触动了,绳套收紧,困住了一头体型颇大的兽类。
这头野兽四腿细长,头上长了一对又粗又大的犄角,每个角上还分出了四个杈。它的皮毛看起来相当光泽,棕色的毛皮上覆盖着许多白色的斑点。
我出于自我防护的目的设下的陷阱,竟然困住了一只梅花鹿。
我看着那只不断挣扎的雄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野生梅花鹿不是濒危物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么?怎么到荒原上随便下个套都能捉住一只了?
看到我不断逼近的身影,这头鹿挣扎地愈发激烈起来。然而它越是挣扎,绳套就收得越紧。
这时,我发现树干上的表皮又新添了一块缺口。
“原来这树是你啃的?”我念念有词地拎着铲子走向猎物,“树皮你都啃,你到底是鹿还是驴啊……”
片刻之后,我看着地上那个倒在血泊中,血肉模糊的尸体,肚子突然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温热的血液,不仅沾满了我的双手,还沿着手中铲子的边缘滴落在地,让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变态杀人狂。
……一个两天里只吃过一块放了两个世纪的面包的变态杀人狂。
曾经有人告诉我,一个人在森林里呆得太久了会被孤独感逼疯。对目前的我来讲,孤独感还算不上什么问题,饥饿感才是我要面临的最大敌人。
而面对这只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大餐,和尚才会放走。
但是,生肉显然是不能吃的。因此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昨天令我相当困扰的点上:我必须得先把火升起来。
清晨的山林间湿气很大,连地面上的枯草都是潮乎乎的。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带着猎物走一段路再说。
于是我背起这头惨死在一个及其不熟练的新手屠户手里的倒霉公鹿,沿着荒草丛生的省道继续前行。
耳边又响起了水流声。这个声音昨天晚上曾让我心惊胆战,而到了白天,我的胆子大了不少,也更加确信那就是来自某条水系的声音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持续不断地摇尾巴,换成什么动物都得累死。
很快,道路的一边从山脉变成了一片低洼的林地,萦绕在耳边的流水声也越来越响亮,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从那些茂密的树丛的缝隙间涌出的水气。就快要到了,我这样想着。
终于,坡下的树丛显露出了一个缺口,而透过这个缺口,我看到了一条在山间谷地中奔流的小河。
我激动地把猎物丢在路面上,自己则踉踉跄跄地冲下山坡,来到河边的石滩上。河水在此溅起透亮的水花,我蹲下身去把双手泡在河水中,在一阵清并凉的触感中,解决掉那头倒霉的鹿的过程中染在手上的鲜血随即被冲得干干净净。
水中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动物生存,或许是水温太低或者水流过急的缘故?我并没有急于拿着水壶去灌水,而是先站起身向上游望去。
上游不远处是一座小瀑布,挂在一座由无数碎石堆积成的天然堤坝上。看起来这里似乎发生过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从两边的山坡上滚落的碎石堆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小堰塞湖。
令我惊异万分的是,在那座堤坝旁的山坡上,我看到了一座由碎石搭建成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