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府门,宋琼琚就擦乾了脸上的泪。
她扶著浣溪的手,跟著宋国公留下来的小廝,一路走到了祠堂。
刚到祠堂门口,宋琼琚就看见宋国公双手拿著一块拇指厚的木板,对著她怒目而视。
“孽障!还不跪下!”
宋琼琚伸手摘下幃帽,放在了浣溪手中。
她坦坦荡荡地看向宋国公,脸上毫无惧色。
“父亲的话,女儿听不明白。”
“女儿无错,为何要跪。”
“无错?”
宋国公深吸一口气,將半边身子都靠在手中的那块木板上。
他脸色涨红,像是隨时都会被宋琼琚气晕过去。
“为父问你,今日你有没有见到过千岁爷!”
宋琼琚抿了抿唇,低头嘆了口气。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抬眸看向宋国公,眼中故意闪过一丝心虚。
“女儿今日......今日见到过千岁爷......”
宋国公看著宋琼琚畏畏缩缩,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顿时心都凉了。
他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抓著木板的手指渐渐泛白。
“那你,和千岁爷,都干了什么好事!”
宋琼琚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绞著手上的帕子,声音都囁嚅了起来。
“女儿......女儿行礼......被千岁爷虚扶了一把......”
“只是虚扶吗!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说实话!”
宋国公把手中的木板狠狠地往地上一敲,发出的声响,让宋琼琚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颤抖著身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直地往下落。
“女儿怎敢欺瞒父亲,是千岁爷孟浪,抓了女儿的手。”
“父亲尚且不敢忤逆千岁爷,女儿又怎敢与千岁爷相抗呢!”
“女儿在眾人面前委曲求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国公府著想啊!”
宋国公听著宋琼琚巧言令色的话,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他原先以为,就算是宋琼琚身上流著江氏下贱的血液,却还有一半他的血脉。
可他没想到,宋琼琚竟然这样自甘墮落,为了攀附权贵,竟然跟一个阉人在大庭广眾之下纠缠不清。
她这样做,是把他们宋国公府的脸面置於何地啊!
宋国公高高地举起板子,抬手就要往宋琼琚身上招呼。
“你这个孽障!事到如今了,居然还敢狡辩!”
“为父今日要是不好好教训你,来日你真要反了天了不成!”
宋琼琚闭上了眼,静静等待板子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