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看到韩嫣將秦姝引到菜市乱葬岗,把人带走了。”
叶茗驀然看过来,面上遮掩並未移除,但那双眼却带著无比锐利的神情看过来,“韩嫣?大人確定你的人没看错?”
“鹰首可以不信。”
叶茗噎喉,“只有韩嫣?”
“还有萧瑾。”
音落,叶茗饶是再有城府的人,那种震惊情绪也都毫无遮掩溢出眼眶,“玄冥大人知不知道……”
“萧瑾已死,但我的人確实看到他出现在乱葬岗,配合韩嫣围住了秦姝。”
鑑於叶茗知晓自己的身份,烛九阴亦知,秦昭索性开口,“倘若鹰首需要,十二魔神可助你救出秦姝。”
虽说秦姝被人虏走是夜鹰內部的事,但萧瑾没死,就跟他有关係了。
叶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只有他们两个?”
“还有阮嵐。”
“知道了。”
秦昭再欲开口时,马车突然驾行。
车厢里,烛九阴不解,“他走这么快做什么,到底用不用咱们帮忙啊!”
“不用。”
秦昭瞧著渐行渐远的马车,撂下侧帘,“鹰首自有鹰首的骄傲,若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要假手於人,岂不笑话。”
“萧瑾活著这事儿,我只怕他会对……”
“他敢动不该动的人,我就让他再次一次。”
秦昭,“文柏,走罢。”
马车復起,离开深巷……
过午,阳光正烈。
坐落在孤峰之下的郁氏祖墓尤为壮观庄重。
祖墓依山而建,层层抬高,从山脚石牌坊到山顶主墓,绵延百米。
顾朝顏跟裴冽再次入祖墓,进到郁禄墓室里。
与前两日相见,墨重气色明显好转。
墓室里还有他未喝完的半壶烧酒,旁边摆著几样经放的吃食,“郁禄不愧是顶级摸金校尉,这对金碟可有讲究。”
见两人蹲坐过来,墨重指著旁边金碟,“这是一对鎏金铁芯铜碟,外层裹的是足金,內里嵌著铁芯,你们看这里。”
两人顺著墨重所指看过去,金碟边缘往下位置有一行极小的篆字,“『武庚十七年尚食局造』,这是后幽的国號,他盗的是皇陵。”
裴冽,“祖父离开那日都不曾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他是对的。”
这一刻,裴冽忽然就懂了,墨重为何要让顾朝顏瞒著自己。
“你们问过柱国公了?”
言归正传,裴冽將楚世远所言悉数相告,而最为重要的,就是楚世远最后说的四个字。
沉沙,碧落。
“只有这四个字?”
旁边,顾朝顏点头,“父亲说,永安王离开时只说了这四个字。”
墨重神色微凝,“他非但知道碧落,竟然还知道沉沙?”
这也是裴冽震惊所在,地宫图之前,他从未觉得永安王有何特別之处,现如今再看,永安王绝对是这棋局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永安王不是棋子。
是执棋人!
可谁又能相信,整盘棋局的执棋人,居然是个死人。
“只可惜……”
“只可惜他死了。”墨重目色幽冷,“他是死了,有人活著。”
“师傅说的是沉沙?”顾朝顏意会。
“不错,既然永安王將这四个字连在一起,说明碧落定与沉沙有过交集,倘若……”
墨重骤然止声,数息,“倘若碧落遭遇不测,必是沉沙所为。”
“那我们现在……”
“我们无法找到碧落,那就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