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顾朝顏告诉楚世远,永安王之所以有那样的密令,多半是怕梁国找齐所有地宫图后会对大齐不利,他此举,当是护佑大齐,“可他为什么会知道五年后发生的事?”
这才是裴冽跟顾朝顏的疑问。
永安王, 是谁?
彼时郁氏祖墓,他们曾怀疑永安王是碧落,被墨重否定。
当年血鸦去寻地宫图那段时间,永安王一直在皇城,没有离开。
“那晚,永安王还与国公爷说过什么?”裴冽狐疑开口,满目期待。
楚世远看著两人期待的目光,“永安王在离开之前,与老夫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裴冽追问。
“沉沙,碧落。”
裴冽与顾朝顏面面相覷,齐齐看向楚世远,“什么意思?”
楚世远摇头,“老夫只记得永安王走时,神情极为复杂,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裴冽眉目深凝,“沉沙是梁国的秘密组织,以剷除血鸦为己任。”
顾朝顏,“碧落是血鸦。”
两人再次目光相对,百思不解。
“该说的老夫都已经说了。”
楚世远苦笑,“便是那名女子再餵我十次『浮生』,我也说不出什么。”
“父亲……”
楚世远轻轻嘆了口气,“剩下的事老夫大抵帮不上什么忙,要靠你们自己。”
“谢国公。”
裴冽感激道,“时候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曦儿,送送裴大人。”
“好。”
两人几乎走出书房时,楚世远好似想到什么,“曦儿,若是顾兄没睡,叫他过来陪陪我,有点想听他讲的话本子。”
顾朝顏应声之后,带著裴冽离开。
楚世远独自坐在桌案前,目光缓缓落向窗外。
两抹身影,一个是他失而復得的女儿,一个是她倾心託付的人,正渐渐消失在庭院的夜色里,月光將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与树影融为一体。
方才还带著暖意的眼神,此刻一点点淡下来,变得沉重无比。
他端起桌上的冷茶,却没喝,指尖无意识摩挲杯沿……
良久。
房门再次开启,穿著湛蓝色锦衣的顾熙出现在书房。
“顏儿说国公又想听话本子了?”
楚世远收敛心境,朝其微笑。
“是啊,看话本子总不如顾兄讲的生动精彩。”
顾熙如往常那般坐到主位旁边的椅子上,习惯性拿过一册前几日买的话本子,正要翻开时,楚世远开口,“不如我先讲?”
顾熙微愣,数息將手里的话本子递过去,“也好。”
“我讲的话本子,在心里。”
楚世远没有接过那册话本子,目光落在顾熙身上,“那是一个,关於沉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