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动,驶向鱼市。
车厢里,萧瑾冷冷打量满身装束从奢侈变得十分普通的楚依依,目光里恨意仍在,但少了杀意。
楚依依拢了拢身上的素布衣裙,试探著问道,“你真要杀了阮嵐?”
“別忘了当初你们害我,是受了谁的指使。”
萧瑾咬牙切齿,目光冷硬,“如果不是夜鹰,我岂会沦落到今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楚依依被那股杀意震的缩了缩,“可你若杀了阮嵐,万一引夜鹰怀疑……”
咻—
匕首抵至脖颈,楚依依被嚇的险些惊叫出声,“你想告密?”
“我没有!”
楚依依急忙反驳,声音发颤,“我又何尝不是夜鹰弃子!我们是一样的!”
萧瑾眼中狠戾渐渐退去,身形回坐,收起匕首,“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自我输给顾朝顏,太子弃我如敝屣,夜鹰连找都没找我!我只是……”
楚依依怯怯道,“我只是怕阮嵐若死,夜鹰会怀疑是我杀了她,万一找我麻烦,那我岂不是白白舍下这张脸回国公府,一点忙都帮不到你。”
“杀了她,再用化尸水让她消失的彻彻底底。”萧瑾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他迫切想要杀一个仇人,让自己好过些,算来算去,唯有阮嵐。
而阮嵐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最该死。
当初若不是那个贱人在莲村勾引自己,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所有事。
他或许没有赫赫战功,可至少还有將军府,还有妻!
有子!
想到这里,萧瑾双目因极致恨意布满血丝,眼球微微凸起。
是阮嵐毁了他的一切,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將军,变成了如今躲躲藏藏、人不人鬼不鬼的丧家之犬。
所以阮嵐,必须死!
楚依依见萧瑾几欲癲狂,不敢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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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再拐一个巷口,便到了她与阮嵐此前居住的那处民宅……
此时,民宅。
阮嵐坐在桌边,反覆观瞧手中信笺,“你说,楚依依怎么会突然约我见面?”
自楚依依败给顾朝顏,连回都没有回来过,直接住进国公府,这会儿怎么就想起她了?
韩嫣坐在床榻旁边,背脊抵著床栏,单足踩在床沿上,手里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美眸阴戾,“楚依依,那可真是个该死的贱人。”
当初要不是楚依依把她的计划告诉给秦姝,秦姝就不会找到阮嵐。
阮嵐固然该死,可让她沦落至此的人,是楚依依。
“你当真要杀她?”阮嵐扭头,“她现如今已经回了国公府,万一出事,国公府查下来怎么办?”
“你觉得,她会把约夜鹰见面的事,告诉別人?”韩嫣扯起衣袖,抹了抹匕首。
寒意更甚。
阮嵐不敢多言,“那一会儿她来,我们去正厅见她?”
“让下人把她叫到这里。”
阮嵐除了同意,没有別的选择。
即便她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半柱香后,外面传来声音,“楚姑娘,阮姑娘在房里等你。”
听到声音,阮嵐不禁看向床榻。
韩嫣早已隱於床顶幔帐。
吱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