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就连床笫间的那点事儿也都免了，就是生怕体力的消耗引发旧疾。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他的父皇会將那个位置传给他吗？

他不敢保证。

直到一切都成为了定数之后，他才鬆了那口气。

留宿於乔姝綰宫中那会，他醒来后也很是疑惑，和他关係疏离的乔姝綰，为何如此？

不过乔姝綰的理由也很简单，夫妻之间的隔阂，让她一个女人身处深宫太过孤寂，想要有个孩子亲自抚养！

大抵是觉得另外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了，不能时刻陪在乔姝綰身边，所以想要个孩子陪伴的藉口並没有让文帝感到怀疑！

事实上乔姝綰的话本身就不是藉口，她確实想要个孩子，只是没想过给文帝生罢了！

如今乔姝綰的中宫，那些宫女太监都是暗卫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哪一天要是文帝和乔姝綰撕破脸面，他想要见一见乔姝綰，那都得看顾景之同不同意。

乔姝綰怀孕倒像是打通了文帝的任督二脉，他眼下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会影响到自己执掌大夏，所以这几年时间，后宫也新纳了一些妃子。

到底是身体不允许，所以又吃了一些激发身体潜能的药物。

开始倒还算好，可一年前却一发不可收拾，也彻底让文帝醒悟了过来，自己的身体，貌似真的撑不了太久。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铺垫，今日打算和乔姝綰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只是曾经恩爱的夫妻二人，这次却好像很是陌生。

乔姝綰看著文帝，与其轻描淡写地问道：“陛下今日来臣妾这儿，难道就只是过来看看？”

坐在她怀里的那可爱小糰子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大人，虽只是个三岁的小女孩儿，可她隱隱知道，自己的父皇和她似乎没那么亲近。

起码，这些年就很少来看，还不如自己的小舅舅来的次数多呢！

要说最让她喜欢的，除了自己娘亲，就只有陈姨母，每次来都给自己带好多好多的吃的和玩的，还有顾家的哥哥姐姐也一直陪著她玩儿！

文帝察觉到妻子的那股子疏离感，还有孩子眼中那一丝丝陌生，心里忽然有些凉。

他沉吟了一会，道：“皇后，朕大抵是活不了太久了！”

“……”

呵！

乔姝綰心里冷笑一声。

他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了，寧州那次刺杀，知道他情况的，就只有少部分人。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的心才彻底和顾景之还有乔家站在了一起。

文帝今日所言，在她这本就是心知肚明的事儿，不过她嘴上却说道：“陛下乃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定然万寿无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