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欧阳鴆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这一切,刚开始他就看出来了。
镇北军的反间计。
可偏偏,周睿那傢伙上头了,根本不听,只想剷除他。
刚才两人直面生死交锋,他如何也没想到,镇北军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现在又打著不同的旗號,纷至沓来。
“哼!”
面对一脸懵逼的周睿,欧阳鴆怒斥道,“猪脑子的东西,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都被算计了。”
“你,你不是会用毒吗?快啊,让你的人放毒,把他们都毒死!”
周睿狼狈地地上爬起来,往欧阳鴆这边狂奔,他可没那么天真,会以为镇北军是来保他的。
他与镇北军有血海深仇,尤其是瘟疫一事,一旦被镇北军抓住,他只有死路一条。
“前辈,我们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应该共同抵抗敌人啊,等打退了镇北军,我把王位传给你,到时候,我就当你门下一个走狗,行不行?”
说到底,他与欧阳鴆没有深仇大恨,说不定对方还会念在二十年的主僕之情,只要他愿意放弃所有,兴许会饶他一命。
可镇北军呢?
绝无可能!
“桀桀桀……”
然而,欧阳鴆却是一声冷笑,反手一巴掌將其扇翻在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谈条件?”
“你回头看看,你身后可还有一人?”
“我,我……”
都是在权力场中摸爬滚打上来的人,周睿岂会不知自己的处境?
八贤王?你有兵有钱粮,有將领谋士追隨,才配叫八贤王!
要不然,就是一坨狗屎。
“来人啊,將此人抓起来,交给镇北王!”
镇北军大军压境,而且,开著无数可怖的战车,携带著各式各样的可怕武器,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与他们正面对抗,就是以卵击石。
哪怕毒王善於用毒,更有一帮死士追隨,可终究是血肉之躯。
那一日,三国联军投入了多少兵力,都对他们毫无办法,损兵折將无数,何况是区区一个他呢?
很快,镇北军的泥头车车队,就包围了整个大周军营。
柳红缨与苗人凤领军,站在一辆卡车的车厢中,冲向了周军阵地。
“嘿嘿。”
欧阳鴆赶忙率领一眾谋士將领上前行礼。
“老朽率领眾將,恭迎天军驾到,镇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挥了挥手,喝道,“来人啊,把狗贼周睿带上来。”
“是!”
堂堂的八贤王周睿,跟死狗一样,被拖到了镇北军大军面前。
他一看此等阵仗,嚇得双腿发软,径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柳將军,饶命啊!让我见见镇北王,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愿意供出大周边防布防图,有了这张图,你们镇北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攻陷大周首都了!”
“此等大功,旷古烁今,镇北王一定会感兴趣的。”
“咯噔!”
全体大周將士,嘴角不断疯狂抽搐,这狗东西,还真是豁得出去!居然连自己的母国都出卖。
要知道,那可是他们周家的天下啊!
欧阳鴆更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更是做梦都没想到,周睿还有这么大的隱藏资本,万一成功引起了镇北王的注意,到时候,他岂不是可以藉此身居高位?
那自己做了这么多,冒著这么大的风险,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请柳將军不要相信此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连自己的母国都出卖,谁不知道那布防图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是个圈套呢?”
欧阳鴆建议道。
“此人,乃是北安城百姓受难的罪魁祸首,请柳將军速速处死他。”
“你,老贼!我跟你拼了。”
“都闭嘴!”
柳红缨一个眼神,苟胜立马带著一队士兵,將周睿给绑了起来。
“该怎么处置,全由王上发落,还轮不到你们僭越!”
镇北军以雷厉风行之势,控制了局面,身后无数可怖的武器,对准了残余周兵。
真理,在攻击范围之內!
柳红缨还有必要装吗?
“毒王是吧?给你两条路,投降,或者……”
“我投降!”
欧阳鴆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只要能够活下去,让他再当二十年奴才,他都愿意。
如今,天大地大,他跟周睿一样,都是无家可归之人。
“好,周军士兵缴械不杀!”
“哗啦啦……”
没等柳红缨强调第二句,就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放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