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终於反应过来,可是,周围全都是明军,已经无路可退。
“瓜怂,看棒!”
赵勇兜头一棒砸过来,鰲拜正在分身,来不及招架,只得用力勒起马头。
战马吃痛,嘶鸣著人立而起。
砰!
这一棒子砸在马头,登时脑浆迸裂,鲜血四溅。
战马倒地,鰲拜被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滚,消失在黑暗中。
赵勇赶忙大喊道:“別让那个瓜怂跑了!”
此时建奴兵正在溃逃,明军嗷嗷叫著,根本听不清命令。
鰲拜丟掉马刀,又脱掉身上的鎧甲,趁乱骑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没命地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发现明军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下来休息。
建奴大军跑了整整一宿,早就累的虚脱,纷纷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鰲拜突然感觉到,这番景象……为何感觉有些熟悉?
“李春,李春,你还活著没?”
“在,卑职在呢!”
李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上全是泥土,头髮披散著,十分狼狈。
鰲拜有些不解,这傢伙明明是个读书人,逃跑的本事还挺厉害,昨晚那么混乱的场面,竟然安然无恙!
“全军集结,清点伤亡!”
“喳!”
李春隨便將头髮束起,然后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別上。
“鰲大人有令,速速集结,各牛录统计人数!”
经过清点,此战损失了一万五千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已经战死,还是被俘,或者是跑丟了,总之,五万大军现在还剩下三万。
更重要的是,没有粮啊!
战马也没剩多少,全杀了都不够吃。
鰲拜看著眼前疲惫不堪的士兵,还有寥寥无几的战马,最终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將剩余的战马全部宰杀,以充军粮。”
建奴兵已经麻木了,他们再次將刀伸向平日的伙伴,然后將马肉肢解,此时连锅都没了,只能就地寻找一些乾柴,架在火上烤。
马肉香气四溢,空气中却瀰漫著一种悲凉的气息。
鰲拜召集起剩余的將领,商討接下来的打算。
“北古口已失,向西是明军的主力,看来只能往东走了。”
“可是,崇禎皇帝还在山海关,我们往东走,岂不是自寻死路?”
“现在別无他法,只能往东,除非向南去打北京城。”
“五万人都打不下北京城,现在只剩下三万,拿什么打?”
诸將领针对当前形势,开始討论起来,可是,討论来討论去,还是找不到出路。
李春见状,便说道:“既然西、北、南全都走不通,不管山海关有多少兵马,只能闯一闯了!”
鰲拜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看向眾人,说道:“如今我军粮草断绝,士气低落,若再犹豫不决,只会坐以待毙。向东虽险,却也有一线生机。或许,我们能找到机会绕过明军主力,或是寻得补给,重振旗鼓。”
眾將领沉默片刻,最终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转而向东。
说不定前来支援的兵马已经在路上,又或许多尔袞正在指挥大军进攻山海关呢?
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
因此,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活著,而且是在明军的重重围剿中活著。
鰲拜缓缓站起身:“传令,大军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