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踉蹌著扶住床沿,眼前一阵阵发黑。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滴在陆婉柔苍白的脸颊上,仿佛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他咬紧牙关,强忍著剧痛,颤抖的手指再次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缓缓注入陆婉柔体內。
“该死…咳咳…”季长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態很糟糕,灵力损耗过度,又强行催动玄武金刚诀,经脉已经严重受损。
“咳…”季长又咳出一口血,眼前的金星越来越多,几乎连陆婉柔的脸都看不清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块被榨乾了水分的海绵,轻飘飘的,隨时都可能散架。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著,颤抖著將最后一丝灵力渡入陆婉柔体內。
这丝灵力,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最后的坚持。
他知道,如果陆婉柔醒不过来,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陆婉柔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即將破茧的蝴蝶。
季长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强撑著最后一丝力气,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婉柔…醒醒…”
陆婉柔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
“师…师父…”她虚弱地喊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
季长终於鬆了口气,身体一软,瘫倒在床边。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黑暗起来。
但他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终於完成了对她的承诺。
“师父!”陆婉柔看到季长倒下,心中一惊,挣扎著想要起身。
但她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季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师父!你怎么了!”陆婉柔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她拼命地想要凝聚灵力,却发现自己体內的灵力空空如也,根本无法动弹。
泪水,顺著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季长苍白的脸庞上。
她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师父也不会变成这样。
“傻丫头,哭什么…”季长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擦去陆婉柔脸上的泪水。
就在这时,辛玉顏风尘僕僕地赶了回来,她身上的衣裙沾满了尘土和血跡,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经歷了一场恶战。
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季长和哭得梨带雨的陆婉柔,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