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拿起手边的无线电通话设备，呼叫道：

“亚瑟，报告当前飞行高度。”

然而早已將无线电关闭的齐晏，根本听不到任何呼叫。

此时的他正驶著bf109-e在距离地面仅有500米空中全速飞行，精神高度集中。方圆两百米內的地势標示在雷达视角內纤毫毕现，使得飞行压力减去不少。

唯一令齐晏感到有些棘手的是这些地势標示是以二维平面的方式呈现，並且正以极快的速度变化。

这让毫无经验的他在穿过一些走势复杂的山脉时，双手偶尔会不上脑子。

临时雷达阵地。

“亚瑟，我是象牙塔，收到请回答！”

“亚瑟，我是象牙塔，收到请答覆！”

“...”

连续几次呼叫都没有得到应答，象牙塔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傢伙居然关闭了无线电！

如果齐晏真的发生意外，他也难辞其咎，会不会被降衔不好说，但责罚肯定跑不了。

好在將天线角度调整之后，维尔兹堡终於再次捕获了雷达信號，象牙塔这才微微鬆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看了一眼雷达屏幕上的显示的捕获目標飞行数据之后，不禁又皱起双眉。

“500米..真不怕死？”

同一时间，齐晏的耳畔再次响起告警。

【警告，机体正在遭受同一射源雷达波照射】

五百米高度低空突防，宣布失败。

齐晏將速度放慢，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当高度集中的精神鬆弛下来之后，一阵轻微倦意顿时涌上他的脑袋。

“能探测到500米的目標吗？”

果然，500米一点也不『低空』，这样一看，电影里那些战机总是贴著地面飞行也不全然是为了视觉衝击。

切回雷达视角，齐晏发现自己只飞了不到七公里。

大半夜搞突袭，的確很累人。

在空中稍微缓了一会儿之后，脑袋中的倦意才缓缓消失。

齐晏再次握紧操纵杆，开始尝试400米高度突防。

当bf190-e与地面与地面之间的距离被缩短至400米时，维尔兹堡防空雷达再次丟失了目標。

低空突防，每个百米之间的难度都截然不同。

500米，齐晏虽然有时会身体跟不上脑子，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游刃有余。

到了400米高度，留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对半砍，但凡出现一点轻微的失误都將导致战机转向不及，撞上山体。

临时防空阵地。

象牙塔再次听到了目標消失的报告，他很快给出对策：“继续调整雷达天线幅度。”

他突然有股莫名的直觉，亚瑟那傢伙似乎能够察觉自己是否被雷达捕获。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无比诡异的想法。

bf109-e没有搭载相关的航电设备，也不可能有人能察觉由电磁波组成的雷达波，只能將之解释成巧合，又或者是亚瑟身为飞行员的敏感。

他开始有些期待齐晏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或许探测低空这个科目很快就能完成。

只飞行了不到五公里，齐晏就再次听到了告警声。

【警告，机体正在遭受同一射源雷达波照射】

对方的应对速度要比之前快上不少。

但齐晏这次没有放慢速度来让自己適应，而是一鼓作气猛然下压机头，战机仅在眨眼之间便来到300米飞行高度。

当全速飞行的bf109-e咆哮著在山林上空掠过时，鸟惊兽骇，狼奔豕突。

它们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这些被大自然眷顾的动物天生就对能够威胁自身的事物无比敏感。

临时防空阵地。

“目標再次丟失。”

象牙塔顿时挑了挑眉，心中那股诡异的预感变得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