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邀请的不真诚吗?所以,他不愿意来,也不愿意再看见自己了?
是呢……他可是校草呢……
那么多人的女孩子围着的,自己还敢给他眼色看,上一次当着那么多人说了那些话,他肯原谅自己都已经不错了……
还能奢望什么呢?就是呀!牧塔塔,你还想怎么样?
别妄想了!简霁不属于你!那个人也不会属于你的!聪明一点吧!
这些话就如同杂乱的电板线路,一点点被接通。被阻止的电流也通畅起来,在上面游走奔流,擦出的电直在胸腔里发怵发麻。
牧塔塔仰起头,挺起胸。大声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将那些不断冒头的火一个接一个摁灭。
代笙捂着脑袋看到简霁对牧塔塔的动作,对着身旁的骆天鹅说:“快管管你那男朋友!”没有得到回应。
他转过头,看到的是电线杆子,垂着脑袋看不见脸孔的女生,头顶两侧的发梢在轻轻地颤动着。
男生慌了手脚,赶紧安慰过去着:“小天鹅,你、你别哭啊……”
女生维持着姿势,依然没有回答他。他不知所措间,詹旃推开车门,小跑了过来。
“天鹅,你怎么了?”詹旃抱住了她的肩膀,关心地问着。一支手还帮她拍着背部。
低着脑袋的女生发梢抖动得愈发地厉害,犹自不做声响。
代笙急的团团转又不知如何是好。詹旃看了看骆天鹅,又看了看远处的简霁和牧塔塔,咬了咬牙:“代笙学长,你快叫他们过来!”
男生立刻恍然大悟,朝着他们就要大喊。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是垂头不语的骆天鹅。
看不清她低垂的脸,只听见声音并没有异常:“我没事。让简霁学长拦住塔塔,你们可千万别叫!”
“可是、可是你……”詹旃有些着急,语无伦次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代笙心直口快地道:“小天鹅,你别难过,我等等帮你教训简霁!”又觉得不对,补救道:“其实,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骆天鹅声音里有笑意:“嘻嘻……我知道呀。怎么会胡思乱想,是你们想多了!”代笙与詹旃面面相觑,都是不相信的样子。
詹旃小心翼翼试探着:“那你怎么埋着头?”
“我爸爸在前面,不能让他看见!”骆天鹅的脑袋更低了几分,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
代笙与詹旃都是将信将疑,却又无从反驳。等了一会儿,那个人终于走开了。
詹旃赶紧说:“你爸爸走了,没事了。”用手肘碰了碰骆天鹅。
骆天鹅闻言,立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远去的中年男人背影,拍了拍胸口,大呼:“还好还好!没被发现。”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詹旃跟代笙都带着几分小心,偷偷看她的脸。发现真的干干净净,哪里有半分的泪痕什么的。
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好,另一边的男女生也走了回来。三个人才迎了上去。
代笙走在最后,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骆天鹅的帆布鞋上,有暗沉的颜色,像是油滴在了上面,又像是水。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着轻快走过去的骆天鹅,正拉着牧塔塔的手,歪着脑袋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