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笙挤眉弄眼地说:“你肯定像……”
“代笙学长!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瓶水?”骆天鹅一边插嘴一边使劲眨眼。代笙才明白过来,自知触了霉头,借机躲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牧塔塔又挂起漠然的表情。站在窗口的历年同样是一层不变的冰山。骆天鹅看看这两人,简直觉得自己很多余。明明让他们两人呆在一起就够了,自己在这浑身都难受。病房里安静得仿佛放出丁点声音都会有罪恶感。窗子边一直沉默地男生突然开口:“牧塔塔,为什么你父亲都没来看过你?”
就在骆天鹅庆幸这怪异的气氛被打破,却立刻被这个男生地不识趣雷到,赶紧说:“历年学长,塔塔现在不舒服……”
历年明显没有代笙好糊弄,他根本不为所动,既没有想要停口,也完全不管牧塔塔难看的脸色,再接再厉道:“难道,你是单亲家庭?”
“历年学长,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买……”
“我不是代笙!”
就在骆天鹅头疼着怎么将问题化解时。简霁走了进来。她喜出望外的向他求救。简霁微笑对着她点点头,接口道:“塔塔,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呢。”
骆天鹅的脸瞬间垮下来,她可以想象得到塔塔僵掉的表情,和永远也不会回应的态度。而历年则是直视着牧塔塔,根本摆明了得不到回答决不罢休。
一向温柔和气的简霁虽然还是微笑着,但面向牧塔塔站定不动的身体姿势也同样说明了他的决心。骆天鹅不明白为什么连简霁都会变得这么咄咄逼人,她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才能改变这三个人的立场,只是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出乎意料地是,在越来越僵持的房间内。牧塔塔地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大约几分钟,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冷漠说:“因为,我没有爸爸!”这个回答显然令另外两个男生惊异不已。
“塔塔,你真的是单亲家庭?”简霁有些不可置信,而历年则完全是不加掩饰地怀疑。
骆天鹅看了看牧塔塔,小声说道:“塔塔不是单亲。她不太喜欢他爸爸。”牧塔塔立刻大声喊起来:“不!我没有爸爸!”
然后,就闭上眼睛,将薄被蒙在脸上,不再搭理任何人。骆天鹅站起来,对两个男生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就率先走了出去。历年对着简霁摇了摇头,并没有动。简霁叹了口气,便跟着骆天鹅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两个人并肩走到了医院里的小草坪上。骆天鹅一边走一边叙述起来:牧塔塔很恨他的父亲。他的爸爸小时候就对牧塔塔动辄打骂,虽然现在好很多,却依然会对她动手。但是,他并不是像普通家长那样,只是打打手心,罚罚站而已。
他竟然会用装满热汤的碗大力掷向跪在地上牧塔塔,有时甚至用桌子旁边的木头小凳。小学时期的牧塔塔,时常都是缩在角落里,不敢让人靠近,因为她的手脚上随时都是肿起来的。这些都没有让牧塔塔恨他父亲。
直到有一次,牧塔塔在学校里做完作业,便跟同班的女孩子一起跳绳,几个人玩到傍晚才分散回家。回家途中的牧塔塔兴高采烈,因为她很少跟同学们一起玩,满心以为提早昨晚作业回去会得到父母的夸奖。
可是,当她回到家时,迎接她的是一个装满滚烫热水的保温茶杯,幸好她及时地躲开了。她爸爸却大怒,说牧塔塔做错了事还敢躲。
牧塔塔不知所以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他让她跪在地上,然后高声喝问她,要她自己说出错在哪里。可是,牧塔塔的确并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于是,她怯弱地说自己不知道。灾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