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面被李丹青带上车的苏清涵无神的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面色平静而安然,丝毫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按理说,李丹青最擅长的是工笔画和国画,应该是耐性很好的女人,但是今天却反常的有些按捺不住,车刚刚出了市区,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拉住苏清涵的手问:“涵涵身上的伤疼吗?”
“习惯了就不疼了。”
她并没有抽回手,但是也没有回头。车窗外其实景色很不错,但是并不足以让她留恋,她只是不想面对李老师而已。
看来是蕾丝的披肩不够密实,被李老师看出破绽了。又或者副驾驶的那位早就已经向李老师透露过情况了?她不愿意想太多说太多,伤了李老师的心。但是她也不愿意别人把她当做傻瓜,随意捏圆揉扁。
李丹青被苏清涵不冷不热的堵了话茬,有些心酸的看着苏清涵胸口和脚上的伤痕,眨了眨眼睛逼回了泪水,勉强打起了精神微微笑着说道:“涵涵,小姨带你去个地方,风景很好,空气也好,我们一起去那边养伤好不好?”
“我说不,就能不去吗?”苏清涵不感兴趣的问道。
小姨?
这种称谓似乎比李老师亲近的多,可是她亲爱的小姨和青瓷的董事长,苏中谷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样亲密的姿态,不能不让人多想呢。
当初去青瓷看到李老师的题字,居然还挺自豪,真是不知死活。
李丹青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涵涵听说过栖凤山吧?山水是有灵气的,要到好山好水里把我们家涵涵原来的灵气都养回来。”
“灵气?这种东西我有过吗?”苏清涵木然的反问。她的画作怎么样,她还不清楚吗?为什么他们只是私下交好而不是公开?
因为苏清涵虽然因为本地优势勉强上了z大美院,但是背着巨额债务的她一直在为钱财奔波。
沾染了铜臭的人只能成为匠人而无法变成艺人。
他们是艺术家,而她,只能是设计师。
真的想要养出她的灵气吗?
那当初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
李丹青包容的拍了拍苏清涵的手,想要安抚她的情绪。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远远的看到了一棵长在红石岩缝中的树,筋骨嶙峋,风格独特。
“涵涵喜欢吗?是不是觉得很有风骨?它是栖凤山一带的树种,人们称它“权树”。权,是权利的权。别看它树围不大,可树龄令人惊叹,足足有五百余年的历史,是栖凤山一带所有权树的鼻祖,它的叶子是村民们最爱吃的野菜,叫做权菜。劲道可口,有点像菌类,和野味一起翻炒不用作料就能入味。记不记得我的那幅《石上春秋》?就是根据这个原型画出来的。涵涵要是感兴趣,有空了我们可以一起下去看看。”
“权菜?”苏清涵轻轻扬起了声调,讽刺道,“权利的权?果然是个好东西。”
栖凤山,她是听说过的。莽莽50平方公里的茂密森林犹如美丽的绿宝石蕴藏在z城西南的深山里,相传远古时候这里水草鲜美,成为凤凰栖息的乐土,因而得名为栖凤山。
“涵涵……”
李丹青轻轻叫了一声,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车停了下来。
副驾驶的男人回过头来,说道:“到家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