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月肯定的点了点头,故作高深的说:“宋前辈说的极是,俺確实是老爷的左膀右臂。”
宋平大笑两声,便带著范烛走到了大厅门。它掐了法诀,那大门便涌出烟气,如镜面一般折射出外界的画面。
只见外面是庙里的內门,不远处就是人声鼎沸的庙內城隍像下上香处。
范烛惊讶的看著这景象。先前进来的时候,这大门只不过是被白色烟气掩盖住了。
宋平见了他惊讶的神色,笑道:“烛小友,眼前这门儿是通外界阳世的,这门內可是阴世呢。不过,老夫先前施了法术,借了一缕香火,加持你们身上。你同这小妖便可进入了。旁人若想进去,还得废些功夫呢。”
范烛跟涂山月有些恍然,被这特殊的法术惊讶到了。隨后二人一狐迈出门去,到了阳世。范烛同它作揖拜別,就去牵那黑马了。
正午时分,阳光晃得人眼有些睁不开。那青年仍然倚靠在树下,正感觉昏昏欲睡时,见到那青袍道士又出现了,而且跟空气行礼,看起来像失心疯一般。
他眨了眨眼,正想过去问一问那道士在干什么。一晃眼又不见了那道人的踪影。青年鬱闷的靠著树,疑心自己是不是等的太久了,脑袋都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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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洒下淡红色的光辉,照亮了黄泥村的黄昏。一座苍茫的村落逐渐安静下来,孩童的吵闹声伴隨著炊烟瀰漫,只映的那后边倚靠的青山越发沉闷起来,不发一言。
村庄前静静的流淌著一条安寧的溪流,它从远处的山上流下,似乎从古至今都这么走过,从上游到下游,从孩童们的身边,走到垂垂老矣的老人旁。
而黄昏的余光照亮村落的每个角落,不曾间隙地填满乡间小道。虽然黄泥村由於处在深山,交通不便。孩童们想求学都得走上十几里的山路到临泉镇上的私塾,送上束脩才能识字。
祥和的村庄总是不变的,一如那静静的溪水,一轮明月浮现在水面,叶落入河,直打的那月儿散开。孩童们嬉笑著,望著水中月,嘟囔著要掬一捧明月。
一人一狐一马,出现在崎嶇的山路上,他们踩著泥泞的道路,快到了村口。便见到了一个黄毛小儿在村口游荡。
这一村子想来也没什么富裕之家。小孩赤脚走著,穿著麻衣,下面穿著开襠裤。“虫儿”便在外面一晃一晃的。
那正是范烛,他上前拦住那小孩,拿著一颗树果问道:“小孩儿,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怪事?”
那小孩见到香甜可口的野果子,馋的淌下了口水。他擦了擦嘴巴,用著蹩脚的方言道:“他们说,这一带有蛇妖。”
隨后他又补充道:“大哥哥,这果子能给俺了不。俺急著回家吃饭哩。阿妈说傍晚不回家,妖就打死我哩。”
范烛摸了摸他的头,便让他走了。那小孩开心地啃著果子,便蹦蹦跳跳的走著,脚上溅起了不少泥浆,將本就灰扑扑开襠裤更是弄脏了。想来他回去少不得一顿竹条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