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上拋硬幣,盖住,两人看著,严白燁手慢慢揭开。
正面。
白婭狭长美目笑眯眯看过来,眼睛里水盈盈的。
“不算不算,三局两胜。”严白燁有些暴躁。
按理说,白书记肯这么认为,对於自己是最有利的。但根植於童年的身世阴影,心里十分排斥这种认同。
要搁心理学上,这叫创伤后遗症。
白婭狐媚子脸笑眯眯:“好。”
严白燁一拋,再揭开:
硬幣,正面。
“不算不算,五局三胜。”严白燁乾脆耍赖。
白婭漂亮狐狸眼依旧笑眯眯看著,像包容的长辈,精致下巴一点:“嗯。”
他一咬牙,叮一声,拇指发狠,硬幣让弹得快飞上屋顶。
高高弹起的硬幣,精准落在左手手背,严白燁右手立刻盖住。心扑通扑通跳,一点点揭开……
“靠!”看到答案,严白燁身体摔在沙发上。
正面!
白婭温软香香的身体挪了挪,狐媚小脸吃吃笑起来,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你为什么反感?”正常人,要说和权势滔天的世家攀上关係,心里肯定无比喜悦。
但白婭確信,她的心確信,严白燁的暴躁懊恼不是装出来的。
严白燁无力靠在沙发上,眼睛放空,在敘说很久远的事:“因为我悲惨的童年,我对自己亲生父母一点好感没有,我只记得他们把我送走,我在福x院过得不好,跑出来以后,流浪街头,翻垃圾换钱吃饭。”
虽说白书记也不是亲的,但严白燁就是反感和其他人扯上亲属关係。
有养父母、有崔姨宋嵐阿姨就够了。
白婭眼眶立刻红了,一把將他揽到怀里,一向威严冷静、理智的政治家的美眸,此刻却满是雾气,晶莹的泪滑落脸颊。
“都是小姨不好,当时在车上没抱好你,让你遇难,让你再歷劫一世。”
“额……”严白燁无语,白婭阿姨,咱们要相信科学!
“別別,白婭阿姨,跟您无关,是我自己拧巴。咱们要相信科学。”
“其他的我信,唯独这件事,我不信科学。”手臂搂著力度紧了紧。
严白燁闻著馥郁的麝香似的体香,心里挺无语,这会儿他已经基本理清楚事情脉络。
白婭阿姨的姐姐,就她口中那个比她漂亮的姐姐。
生的儿子,在车上由白婭阿姨抱著,出了车祸,然后早夭了。
大概率就是因为这样的心理,白婭阿姨对“相似”的自己,充满补偿心理的宠溺。
“白婭阿姨,好好,我不信科学了,你鬆开,让我透透气。”
他要挣开也行,白婭阿姨才多大力气,可伤了书记的心怎么办。
白婭鬆开手,美目红红的,长长的睫毛掛著泪珠,娇嫩的唇却抿著笑,表情又是难过又是欣喜。
手掌捧著他脸,狭长美目直勾勾看著,好像要把面前的人融进心里,心里在说:“小姨终於找到你了。”又生起將面前大男孩拥入怀中的衝动。
如果说之前的眼缘和好感还能理性克制,在看到严白燁心口的三颗痣,以及拋硬幣之后。
白婭已经確信:“他就是那朵相似的。”
“白婭阿姨,我冒昧问一下,您確定你外甥真的去世了吗?”
白婭点头:“尸骸是我亲手火化的……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和你做过dna亲缘鑑定,確定无亲缘关係。”
“但,这不重要。”
严白燁心里在喊:“阿姨,这很重要!”
嗐~算了,不要破坏一个外甥死在怀里、充满愧疚的“小姨”的心。
白书记这样,只是对当年事的一种心理补偿,一种感情寄託。
严白燁眼角瞥了下捧著自己脸的手,真白真嫩啊,手指修长细嫩,像钢琴家的手……
嗯?等等……
严白燁瞳孔一凝:这双白嫩的手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