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齐天一从没这么殷勤过。
陈涣毛骨悚然的从他手里接过水杯:“你到底想干啥?”
齐天一紆尊降贵了半天,等的不就这时候吗,立刻开口问道:“你跟你爸早上咋回事?”
陈涣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语,甚至有点想把自己刚喝了一口的水还给他。
但齐天一怎么会同意,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吃第一手瓜!
陈涣:“……陈敬山老毛病犯了。”
齐天一懂了,就是又想安排陈涣,然后被陈涣给安排了是吧。
自己儿子啥脾气,一点数没有吗?
他想不明白啊,怎么会有人每做一件加十分的事,就奖励自己干一件减二十分的事。
然后他就听到陈涣冷笑一声:“他想让我回应一下继承人的事。”
齐天一步上了张主任的后尘,他缓缓吐出一个音节:“啊?”
他以前觉得陈知和陈敬山不太像,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像的,都想的这么美。
真以为只要弥补一下,陈涣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但他还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回答的?”
陈涣勾起一个隨时能送人下地狱的可怖微笑:“我说,可以哦,我可以公开声明,在你死后,绝不继承陈家任何財產。”
齐天一默默竖起了拇指。
他这一生很少这么佩服谁,陈涣是第一个。
这样他就能理解了陈敬山为什么会是那个反应,看来没直接动手已经是这父子俩作为客人克制后的结果了。
这么一想,还怪有礼貌的。
满足了自己好奇心的齐天一一改之前的殷勤態度,给自己倒了杯比陈涣贵的酒:“那我们的计划还要照旧吗?”
陈涣对他这种地方的幼稚举动视而不见,沉吟了一会:“先暂停吧,我总感觉老陈还有后手。”
齐天一大为震撼:“还不够吗?”
陈涣默默的跟他对视,然后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知道吗,老陈上位这几十年来,最大的成就从来不是扩张了公司。”
齐天一:“嗯?”
陈涣:“你身边还有不省心的远房亲戚跳来跳去,你什么时候见我和陈知身边出现过这种人?”
他很公允的说:“我爷爷的理念,一代白手起家,二代压制家里的旁系亲属,三代延续家业。他当时对老陈的教育是狼性教育,他是成功的,拋开当爹这件事不谈,老陈的处理事情的手腕其实很铁血。”
都是世家豪门长大的,齐天一不至於听不明白,但他心中还抱有一定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