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喉咙间不经意的溢出几丝气音,微微向一旁侧开脸,十分努力的憋笑。
陈涣也被秋秋这神来一笔给逗笑了,在秋秋小脑袋上揉了揉,重新把小姑娘放回床上。
林中月故事书也不念了,坐在床边和陈涣一起小声陪秋秋说著话。
一直到秋秋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两人才躡手躡脚的关上灯从儿童房出来。
陈涣说:“秋秋今天也累著了。”
林中月抬头注视著陈涣,认真的说:“还好,比我想像中最好的情况还要好,真的很谢谢你。”
陈涣失笑,伸手在她头上也揉了揉。
隨后转去牵林中月的手:“带你参观一下我臥室,以前我一个人比较隨意,有不喜欢的地方,你看著改就行,不用问我。”
林中月跟著他的介绍一一看过去,陈涣的臥室套房的整体风格和他本人有些相似。
他不內敛,甚至可以说,陈涣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飞扬而骄傲的。
套房內小客厅隨处可见陈涣从小到大的成长痕跡。
林中月甚至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张拼接而成的合照。
一群人在雪山山腰半死不活的躺成一片,和陈涣一个人在山顶开朗的挥舞著国旗。
实不相瞒,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陈涣和这群人关係应该挺不错。
而是,陈涣大概是把他们当成背景板了吧?
她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陈涣也隨著她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看到这张照片后,陈涣一愣,然后笑著拿起照片:“我差点儿都忘了。”
林中月好奇的问:“什么时候去的雪山?”
这一身装备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实在確定不了陈涣当时的年纪。
陈涣回忆了一下:“差不多高中吧。”
林中月:“?”
她还以为至少大学。
你的高中我的高中好像不一样。
看林中月似乎很感兴趣,陈涣又补充了点儿细节:“回来以后老陈发了好大火,说禁止我再去玩这些东西,还摔了我一块儿板。”
说著陈涣撇了下嘴:“还没收了我一年的零钱。”
林中月没插话,她总觉得,还有后续。
没想到陈涣这次却没说什么都是陈总的错这种话,而是十分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那时候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根本没去想,跟我一起去的那些人,他们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
“而且我们是背著家里偷偷出去的,”陈涣沉默了一下,罕见的十分心虚,“后来听说江金差点儿被家长们掘地三尺。”
这也是陈涣为数不多会反思自己错误的事情。
林中月:“……”
林中月不得不感嘆一句:“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挺中肯的。”
这何止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这不是已经直接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出来吗。
陈总的处理完全没问题啊!
她扶额,別人的青春太精彩了,她这种乖乖上学没请过一天假的好学生实在有点儿难以想像。
她这时再看照片上躺一地的年轻人吗,不由得有些语塞。
“真的不会挨揍吗?”她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陈涣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林中月秒懂,就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挨揍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