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山无语:“……爸,你这又是说的哪儿的话!”
陈良树因为年迈而耷拉下来的眼皮掀了掀:“哪儿的话?”
“哼!”
“你问问你这好闺女,是怎么一回来就对长辈大放厥词兴师问罪的!”
陈敬山脸色一沉:“陈知,公司不是安排你出差吗?”
陈知精心养护的指甲几乎要陷入手掌心:“爸,你是不是知道爷爷奶奶回来,故意把我支开的!”
陈敬山自然不会承认,他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公司临时有工作安排,你服从就可以了。”
他这话一说,彻底点燃了陈知的怒火:“难道爷爷奶奶一回来,我就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陈敬山皱眉:“陈知,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陈知冷笑了一声,语速极快的反问:“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我也是陈家的孩子,凭什么你们从来看不到我,一开口就只知道陈涣陈涣陈涣。”
“现在他都不是陈家的孩子了,你们还是张嘴闭嘴都是他,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被抱错的人不是我!”
晏清平放下瓷碗:“谁说的?”
陈知猛地被打断,险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晏清平眼神平和:“谁说陈涣不是陈家的孩子了?”
“陈敬山,你说的?”
陈敬山时隔十几年再次被他妈叫全名,浑身一个激灵,都还没听清他妈说什么就矢口否认:“我没有!”
陈知不可思议:“爸?”
晏清平:“你不用那么大声,他就算说了也没用。我和你爷爷还没死呢。”
“就算我和你爷爷死了,只要宋家认他,他就是陈家的孩子。”
陈知咬牙:“为什么!这是陈家的事,跟宋家什么关係。”
陈良树说话就比妻子直白多了:“因为你和你那爹一样蠢。放心吧,你俩肯定是一家的,不会抱错的。”
他摆摆手让管家先带小林秘书去別处休息。
小林秘书用儘自己毕生的克制力,才把自己想要吃瓜的视线收了回来,礼貌而客套的被带到了陈家的室外园。
等外人离开了,陈良树才开口:“士农工商,商排最末。”
他看了眼陈知,果不其然从里面看出来不屑和不赞同:“觉得陈家有钱就了不起了?那只能说你过去三十年白活了,你白白比陈涣年长了八岁。”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陈知说这些,可她没有一次听进去。
如今他对把孙女掰回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语气更加乾脆:“宋陈两家是姻亲,更是合作伙伴。”
“我们两家从始至终都是互利互惠的关係。”
“而你眼里只有陈家帮扶宋家赚了多少钱,永远都看不到陈家得到了宋家多少人脉上的支持。”
陈良树问陈敬山:“对这些,你有什么要否认的吗?”
陈敬山摇头:“没有。”
陈良树点头:“好,那我问你陈知,你口口声声问我凭什么,那我也要问你一句,你工作的这八年以来,你有一次主动维护过两家关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