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子!”
“我是陆沉!听到请回答!”
白泽一惊,逆潜小队的队长,又是一个冒牌货。
时雨和咖啡早已见怪不怪,完全不为所动。
很快,又一个“人影”从墙壁上晃过,白泽刚觉得怎么这么眼熟,屋外就传来了声音。
“老林!”
“喜微?”
“有人吗?”
“这是哪?”
“救命!救命啊!”
白泽直冒冷汗,这不是他自己么?
他什么时候被这里的怪物给“复製”了?
大家都忘了是怎么来到这的,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们都被“复製”了?
白泽思绪如麻,想到了很多可能性。
之后的时间里,门口又陆续出现了几个假人,其中三个白泽认识,分別是:“安”“困困”“羞羞子”。
就这样熬过了入夜后的第一个小时,屋外不再有假人。
不知何时,照进屋內的灰蓝光线变成了诡异的绿光。
接著,外面变得吵闹,细碎的脚步声、诡异的变调的乐器声、意味不明的尖叫和呻吟、还有像是巨人踩踏地面的有节奏的震动声,以及像是血肉之躯被不断啃咬、撕扯和挤压的恐怖声音。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伴隨而来的则是无数奇形怪状、扭曲邪恶的怪物的身影从墙壁上缓缓经过。
它们有大有小,有陆行有飞行,成群结队,组成了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这个小镇中举行著游街仪式。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挑战著白泽的理智极限。
到后面,他乾脆捂住耳朵,闭上双眼,就当成是一场梦魘。
一小时后,噩梦终於结束,游街的怪物不见了,可怕的声音也消停了。
这时,照进屋內的光线变成了压抑的猩红,仿佛洗照片的暗房。
外面传来了密集的雨点声。
但仔细听,会发现那並不是“滴答滴答”,而是“吧嗒吧嗒”。
很奇怪,白泽脑中立马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说不清的鲜血淋漓的尸块从天而降,街道上出现一座座碎尸山,滚烫粘稠的血水灌进了每一间屋子。
这一刻,时雨和咖啡更加用力地挨紧了白泽,更用力地缩成一团,很不能钻进阴影的缝隙中。
白泽很清楚,她们在恐惧,跟之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砰!”
忽然间,有什么大型的东西撞碎了窗户,粗暴地钻进了屋內,玻璃碎片漫天飞舞。
其中一块玻璃溅到前台附近,跟藏著三人的阴影一线之隔。
白泽转动眼珠,透过镜片上的反光,看到闯入屋內的东西,头皮瞬间发炸。
触手!
没错,正是当初藏在寂石坟场下的那些触手,由无数张扭曲的脸庞和人类断肢组合而成的巨型触手。
即便拥有潜能,白泽也信心能对付这些触手怪,更何况现在他已是普通人,即便只面对这一根巨型触手,也是必死无疑。
时雨说得对,在这里,所有人都是虫子,夜凤和夜定又算什么,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其他巨型触手给抓走了。
“轰——哐啷——”
破窗而入的巨型触手,直接將排列整齐的电脑座位劈成两半,它重重落地,像一条巨蟒扭动起来。
“吧嗒吧嗒……”
“嗯呃……嗯呃……”
粘稠的血水从触手中溢出,迅速蔓延,扭曲的面孔则不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听上去既痛苦又邪恶。
生长在触手上的断手断脚纷纷脱离本体,掉落在血水中,“吧嗒吧嗒”的弹跳著,像是搁浅的鱼。
它们被某种集体意志操控,看似无意识的弹跳,实则在通过这种特殊方式搜查这间屋子。
不过它们不能离开本体太久,蹦躂个十几秒,就会带著部分血水吸回到触手上,过个十几秒,再重复。
这个搜寻过程中,触手本体也没閒著,不过对它而言,屋子过於狭小,限制了它的行动,它只能缓慢蠕动,大致地在搜查屋子的每个房间。
这感觉,像是有人用一根手指伸进铁盖缝中,试图找到掉在排水沟里的钥匙。
“吧嗒吧嗒……”
不一会,碎镜片中的巨型触手不见——它离开镜子能反射的范围。
“嗯呃……嗯呃……”
那仿佛刮著大脑皮层的呻吟声变大了,刺鼻的温热的腐肉味扑面而来,白泽强忍噁心,心臟狂跳。
巨型触手在靠近前台!
白泽已经被恐惧折磨到极限,他恨不能立刻爬出前台,夺门而出。
但是理智告诉他,屋外更加危险,况且,就算他想跑也来不及了。
巨型触手,蠕动到了前台的后侧方。
白泽直接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