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安余光扫了他一眼。

“嘴笨。”

温煦说著，笑了一声，“不过，是指你面对自己的私人感情时。”

工作中，傅初安无论是对上级还是下属，面面俱到，挑不出毛病。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人家要的，是一个明確的答案呢。”

温煦为什么会这样说？纯粹是推测出来的。

旁人都说沈南雾是直爽的性子，那她面对感情时，无论是喜欢还是討厌，肯定会挑明。

而傅初安的性子，如果明確被拒绝，就绝对不会再纠缠。

下午他能把人带过来，就说明双方都有想法。

傅初安喜欢沈南雾，而沈南雾又没有拒绝，但两人还是处於不上不下的尷尬阶段。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沈南雾表白过，但傅初安拒绝过，结果后知后觉发现，其实他是喜欢的。

对！

温煦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是蛮有天赋的，譬如现在。

“人再主动，也是个女孩，总不能每次都死缠乱打吧？不要面子的吗？”

他试探道，“没猜错的话，人姑娘主动过了吧？”

傅初安的沉默，就是默认，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温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初安，你就试著主动一次，都大老爷们，被拒绝了也没啥。”

“好歹尝试过，爭取过，结果怎样，就凭天意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初安想事情想得太入迷，被菸头烫了下。

他回神，丟了菸头，看著被烫红的食指，眸光失神。

温煦已经上去，起身时，留下一句“我可听说了，部队好几家有头有脸的都跟南彻打听他妹妹呢，你要是再拖著，最后就真的没戏了。”

还说，不必把老梁的话放在心上。

“武装部的老许，纯粹是自己作的，明明家里一团糟，有时间也不回家帮著疏导，反而处处嫌弃妻子年纪小，不懂得顾全大局。”

“人姑娘也是家里的宝，哪能一直受这气，分了也正常。”

“炮兵团的老何更过分，在外拈惹草，一有时间就和网上的人聊骚。”

“有哪几个女人能忍受？”

“他说要找贤惠顾家的，只是觉得这种女人出了事也不敢闹大，只能忍气吞声，將就著过一辈子。”

温嘆了口气，说道，“再说了，合不合適，不得试了才知道？”

“一门心思只知道猜，话也不出口，机会哪能到你手里。”

傅初安靠著墙，闭著眼，任由夜风驱散酒气。

心头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不严重，只觉得痒，控制不住想去抓。

但越抓越痒，最后抓破了皮，还是不肯罢休。

他睁开眼，望著远处浓稠得如墨般的天，脑海里冒出沈南雾的脸。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里边存了好几张张照片，都是在云城时，他，沈南雾和小汤圆的合照。

他翻看著，数分钟后，还是打开了微信，找到和沈南雾的对话框。

“初安，回去了。”

七八號人站在门口，沈南彻站在那喊他。

傅初安盯著手机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收起，起身和眾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