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芙心都带著契约者们在空间之中，以梦境的方式，儘量温和的將关於神木空间的所有记忆都告诉了他们。

当然，这也包括了神木空间最后崩塌时所发生的事情。

芙心已经尽力將梦境编织得没那么惨烈了，几人知道事情真相之后，醒来时依旧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一个比一个沉默，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沉重悲伤的气氛。

消耗有些大的芙心闭眼打坐，给了他们一些消化的时间。

直到最后醒来的南璟意打破了这过於安静的气氛。

哪怕睁开了眼睛，南璟意也无法从那些愤怒的情绪之中挣脱，红著眼睛凑到芙心身旁，被气得直喘粗气，“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怎敢这样对你！怎么敢！”

想到最后芙心自爆时的一幕幕，他就心口抽痛，恨自己不能將梦中的那些看不清脸的畜生碎尸万段。

一旁才清醒没多久的骆煜初也哭唧唧凑过来，心疼得不得了，“当时的妻主该有多疼啊，那些该死的畜生，他们是真该死啊。”

其他人亦是表情凝重，心疼自是不用说，还有的，是对那些已然超出了他们认知的敌人的忌惮。

以前的神木空间已然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他们一直生活在里面，对小世界之外的世界了解並不多。

对於那些能直接毁灭小世界的存在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一瞬间，他们都为自己的渺小感到了茫然无措。

舒原没了对自己身份的质疑，上辈子的藤蔓是他，这辈子的舒原亦是他。

只要还在芙心身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依旧是他。

这一刻，他终於明白了芙心隱瞒真相的缘由了。

就算知道了，现在的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他抬头望天，看到的却只是神木空间里的澄澈蓝天。

顾序川的眼神愈发坚定，平日里他的话本就不多，此刻，纵使满心愤恨，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他们这些人好像都只是芙心身后的负累。

除了一条命，半点用处也无。

他沉默的低下头，暗暗捏紧了拳头，不管如何，只要他还有一条命在，就绝不可能让芙心再受到伤害。

骤然得知真相，一旁的莫弦和君沐泽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特別是莫弦，先前的他还在为自己与芙心之间那些记忆感到开心，毕竟他们的开始並不美好，哪怕芙心对他与旁人並无差別，他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他终於明白少了什么，是他少了那份主动与她亲近的勇气。

原来以前芙心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对此他很开心。

可这开心还没有维持多久，便被残酷的真相衝淡了。

若是没有那些人，他就会如记忆中那般，一直依偎在她的身边，永远不分开，不会有这其中的波折，更不会让他的神木大人受到伤害。

这些人是真该死啊！

……

芙心就知道会这样，左手边是炸毛的南璟意，右边是伤心的骆煜初，对面还站著四个表情格外凝重的木头庄子，远处的小鱼……呃，他正在鞦韆之上，对著不知何时钻进她怀里的两人翻白眼。

“……”

她只得结束打坐，给凑到身前的两人顺毛。

远处的小鱼见状，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他们的承受能力还是太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