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下意识想烧点什么的想法,任由那只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这羽毛的手感比顾序川想得还要好,他没忍住多摸了两下。
小幼鸟不耐烦了。
眼睛一闭,身子一倒,一双细嫩的爪子直愣愣朝上升直,装死装了个十成像。
顾序川有些尷尬的收回手,生怕这鸟被自己给摸死了,有些无措的看向芙心。
芙心:“……”
没想到这竟还是只戏精碰瓷鸟,哪里学来的?
她轻笑一声,安慰一旁的顾序川,“无事,它只是累了。”
说著,便將它收进了空间之中。
原本装死的火凤鸟感觉到自己被换了位置,惊慌的站起身,下一秒却被眼前遮挡视线的云片山惊呆。
“啾啾~”
它一头扎了进去,没一会儿便吃得小肚子溜圆,开始呼呼大睡。
芙心一边將空间之中睡著的小傢伙挪了个地方,一边看向身前的顾序川,询问道:“你觉得明颐剑术如何?”
顾序川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道:“一塌糊涂。”
“噗嗤……”听到这评价,芙心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得是顾序川,够直接。
你若是有空,可去明颐身边,教教她剑术。”
闻言,顾序川一脸凝重,艰涩开口:“妻主为何让我去?”
一般女子都不会愿意差使自己的契约者去帮助旁的女子。
亲姐妹尚且如此,况且,明颐只是她的表妹。
芙心哪里想得到这一层,只说道:“我知你心性,在场所有人中,数你剑术最为厉害。见你频频看那边,应是想开口指导一番的,你不用顾及旁的,只管指导她便是。”
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被夸赞了,顾序川却是没那么高兴。
他只是看那人剑术太烂,才忍不住多看几眼,並不想指导对方,也不想接触除了芙心外的其他女人。
顾序川眼眸低垂,看著芙心的衣摆,闷闷开口,“可否不去?我只想待在妻主身边。”
芙心没想到他会拒绝,还以为他应该很乐意呢。
见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有些不解,“只是指导剑术,又不是將你送给她了,怎么这副表情?”
顾序川眸光沉沉地看向芙心,语气里有几分微不可察的委屈,“妻主不要將我推向旁人。”
芙心太平和了,他感受不到她对契约者的控制欲,或者说,占有欲。
这样的感觉,会让人没有安全感。
这话,差点让芙心失去表情管理,她看看一脸稚气,身板平平的明颐,再看看一脸认真的顾序川,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力感。
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重要知识点。
这个世界的男女大防要比她想像中严厉得多。
没有女子能容忍自己的契约者对其他女子献殷勤,那对她们来说,彻底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人,失了控制,这便是打脸。
天道婚契虽是牢牢束缚住了男人,让他们绝无出轨的可能。
可架不住也有人心理就是比较变態呢。
她原来世界的封建时代,男人为尊,女子处境最为艰难的时代,换妻卖妾的荒唐事可不算稀奇。
芙心便以为,顾序川这是误会了。
这可真是……合理又荒唐。
芙心没说话,站起身,靠近顾序川,冲他微微勾了勾手。
顾序川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弯腰靠近了些。
脑袋被一双温热细腻的手摁住,他不受控制的跟著芙心的力道摇了摇头。
而后听到芙心问:“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顾序川想要摇头,脑袋却被摁住,动弹不得,只得开口:“没有声音。”
芙心点点头,“没有声音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顾序川下意识问道:“哪两种?”
芙心:“要么水太满,要么脑子太空。”
顾序川一愣,眸光微闪,看著芙心近在咫尺的眼睛,意识到,她好像有些生气了。
“懂了吗?”芙心再问。
顾序川吶吶点头,发现点不动,只得开口:“对不起,是我想偏了……”
芙心接著问,“你以为,明颐与你比起来,我更在乎谁?”
这一次,顾序川没有犹豫,定定看著芙心的眼眸,回答道,“是我。”
芙心点头,摸了摸他的眼睛,“只此一次,下次可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我芙心的人,不论生死,都只会,只能是我的,懂了吗?”
顾序川眼皮颤动几下,这一瞬间,心臟仿佛被这句话揪紧,明確,认真,不可违抗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剑,將他的心死死定住。
带来的不是疼痛,是被强势占有的安全感。
他喃喃重复:“不论生死,都是妻主的。”
芙心有些不太懂顾序川此刻的心路歷程,但並不吝嗇给予肯定的感情回应,消除他心中毫无意义的恐慌,手指拂过他略带薄红的嘴唇,轻轻印了一个吻。
在顾序川下意识想要回吻的瞬间,退开了些,
问道:“我的兔子处理好了吗?”
她说话的热气带著一股淡淡的兰香扑撒在顾序川的脸上,这一刻,他的脑子直接宕机。
耳边的话语变得模糊,顾序川闭上眼睛,主动靠近,只想继续方才的那个吻。
远处,正练得起劲的明颐一回头,便看到了紧密相贴的两人。
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忙挪动到一旁的树后,悄悄摸摸的偷看。
正看得起劲呢,树上突然掉下一个青色的果子,直直砸在脑袋上,疼得她嗷一嗓子,痛苦抱头。
等她缓过劲儿一抬头,甲板上哪里还有芙心和顾序川的身影。
重新制定好教学计划的墨竹从飞舟之上下来,直奔明颐,將厚厚的一沓纸,放进了她的手中。
“小姐,基於我们几人对您的训练成效並不理想,我方才与林羽和清影立马重新商討了一番,制定了更適合您的训练计划。您过目!”
明颐看著手中分量有些沉重的修炼计划,肩膀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压垮。
她看看手中的纸,再看看一脸严肃表情的墨竹,笑得有些苦,“那便辛苦你们多费心了。”
这么短的时间,竟是能写出这么长的东西来。
她努力安慰自己,早早打好基础,待觉醒之时,才能厚积薄发,一飞冲天!
新计划自然不会现在就开始,她刚刚练过剑,现在除了饿就是饿,装做看不见墨竹灼人的目光,径直朝著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