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是位颇为貌美的女子!
这些时日竟无一人发现!
也不怪影一影三等人疏忽,这小子瘦黑瘦黑的,平时低头含胸,走路时畏畏缩缩的,也不能女子耳洞这样明显的痕跡,检查时也只是確认他並不会功夫,谁能料到这位被殿下指明身份存疑的小子是个女子呢?
齐佑璋面色不变,声音却明显冷了下来,“谁派你来的!”
在自己受伤虚弱之时上药,还是宫中独有的伤药,写得一手极具灵韵的小楷,加之容色过人,实在不能不让他多想。
眼见被发现,云姣斥道,“你还不放开我!”
见面前这人毫无男女之防,依旧紧紧地攥著自己的手腕,又气又急,“你家中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还有!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自己的恩人的吗?”
话一出口,云姣略微有些心虚,毕竟她当时只是上了些药,並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她的药,这人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呢,所以说救命恩人也不算她说大话。
重点是现在这人的眼神真的很可怕,她还没见到寧寧和周宴之……所以她想坐实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这人不报答就算了,至少不能,不能连自己的恩人都要害吧。
“放肆!”齐佑璋的眉头越皱越紧,天家威严,犹如雷霆,还从没有哪个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毫无顾虑。
纵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此人可能並不知自己的身份,但鑑於她的种种行为,齐佑璋心中疑虑更深。
云姣不知面前这人为何说完放肆就沉默了,莫不是良心发现了?
还未等她试探地开口能不能让她回家时,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大,疼得她“嘶”了一声。
面前女子痛呼出声。齐佑璋蹙眉看去。
乌云散开,柔和的月光犹如碎银照亮了黑夜的每一处角落,亦將女子的面容清晰地展现出来。
女子眉目精致如画,行动间带著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韵致,仿佛眼前的场景都鲜活起来了。此时她浑身湿漉漉的,乌髮散落,如同远山扇般浮在水面,只余几缕碎发贴在颊边。
许是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嚇到了,此时她的眸中满是惊惶,还带著几分水汽。
轻风拂过,似是有些凉意,女子微微瑟缩又强自镇定的柔弱之態,似是更加惹人怜惜。
齐佑璋眉头越皱越紧,不待他再开口,就听见女子如黄鶯出谷般婉转的声音开口,“我,我爹是庆阳县县令,你要是识相,就赶快放了我!”
齐佑璋动作一顿,庆阳县县令,好像叫朱仁?
倒不是他记得这样一个偏远之地小小县令的名字,只是他似乎记得,宴之非要娶的那名乡野女子,为了给那女子提身份,就认了县令朱仁为义父。
莫不是此女是朱仁的女儿?
名义上的姐姐是国公府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如此一来,手中有宫中秘药,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若是真的,这还未曾成亲,宴之这也太向著外人些了吧。
这厢影一见到了时辰,殿下竟然还未曾从汤池中出来,心中担忧,暗语稟告后闪身而入。
却不料让他看到了这样惊掉下巴的一幕。
殿下和一女子衣衫不整地在汤池中共浴,二人距离极近。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连忙转身,跪地行礼。
齐佑璋看见影一的反应,脸色一黑,“去查!”
查什么?影一难得疑惑,“殿下?”
齐佑璋盯著面前女子那如秋水般的眸子,似是要看清她是否说谎,一字一顿地开口,“去查,庆阳县县令朱仁的女儿,七日前可有被黑风寨匪徒所劫?现下在何处?”
影一反应过来,忙应声退下。
他就说什么时候殿下身边有了这样一位佳人了,不过那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他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