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驛站旁边。
这几日的路程著实让陈嵩有些吃不消。
马驛丞检查了陈嵩的驛券,笑著开口,“盼了两日,可算把您盼来了,快到里面歇歇脚。”
几经起復,陈嵩早非从前那不与人交际的性子了,也跟著寒暄了两句。
来这里的,都是长途赶路休息的,马驛丞不再多言,只派人前去餵马、准备晚食。
直到躺在木板床上,陈嵩心中感嘆,好在京城就要到了,他这把老骨头,再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次日一早,三人围在桌前。
驛站的饭食自是谈不上有多丰盛,多以汤饼等易饱腹的为主。
周宴之匆匆用了一个饼子,便撂下了筷子。
陈嵩疑惑开口,“宴之怎么了?”
周宴之捏著袖子里的信,面不改色,“青都府赤阳来信。”
沈仪安这一路都很沉默,此刻默默地在一旁喝著粥不说话。
周宴之回了屋,信是昨天晚上送来的。
此次传信並非加密,显然和公务不沾边,那就只会是和那小娘子相关的事情了。
驛站屋舍有限,亦有其他官员在此处歇息。
昨晚他与沈仪安一间屋子,周宴之想到这里,很是嫌弃,若非如此,他早就拆开了。
周宴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才离开两日,他却觉得过了很久。
信上的內容若是旁人见了,只怕要道一声乏味。
此时的周宴之却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看了信就也和她一同用饭、散步……还有就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宴之脸色微红,呼出一口气,匆匆地將信贴身放好。
姣姣已经开始接受他了,毕竟腰间绣好的荷包便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