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至那句“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那淫词浪语一出,她只觉一股热气上脸。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云姣不敢回头看那人的表情,连忙开口,“停下,快別,快別唱了!”
“怎么不想听了?”周宴之凑过来,手臂拦住女子的腰,低笑一声,“那换一曲如何?”
云姣哪里肯应?抬眼瞪了过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这话间,云姣鼻尖一酸,眼眶中便蓄了泪,为何要这般羞辱於她?
面前的女子犹如一枝被摧折的海棠般,摇摇欲坠,周宴之心中一嘆,臂间用力,將人扣在怀中,又哭了,这小娘子莫不是水做的不成?
“好了,是我没注意。”周宴之开口哄道,“你若是喜欢,就招些乐伶在府中……”
“我不喜欢!”云姣的声音带著哽咽,想推开眼前的男人却没推开,心中更觉得难过,她真的討厌这个人,动不动就抱她。
“好好好,你不喜欢,我喜欢。”周宴之心道,还说自己不喜欢,刚刚看得眼睛都不转了,连他握她的手都没躲开。
今天这遭是他冒进了,原本想著掰掰她那受规训的性子,带她见一见平时没见过的风景,没想到这画舫上唱得小调多是些风月场所的淫靡之词。
那这小娘子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周宴之思绪翻飞,有心想说,这和《鸳鸯锦绣记》也没差什么,但顾及到女子麵皮薄,怕是听后便不再搭理自己了,到底是没再开口。
这两日,她对他的態度缓和了许多,周宴之不想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再回到原来的状態。
至於二人之间的结缘之书,那本《鸳鸯锦绣记》,自然是早早已被他保存好,虽然里面的部分內容不尽如他意,不过他早就吩咐了赤阳找到了这本书的撰人,按照他的意愿重新改写。
周宴之能看出这小娘子眼下对他还有些抗拒,不过等到以后二人的关係更进一步,他定会邀她一同品读后续之作。
忽地,门被叩响,赤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属下有要事稟报。”
“进来!”
门外的赤阳犹豫了一番,继续开口,“属下……有要事稟告……”
赤阳怎么这么没眼色,周宴之心中略有不悦,还是起身。
看著云姣在一旁自顾自地吃著点心,好像对自己离去与否並不在意,心情更差了。
赤阳瞥见世子的脸色,心中吸气,上前低声道,“爷,沈公子拜访澜园。”
周宴之深深地看了一眼赤阳,才问道,“他又来做什么?”
如今美人在怀,周宴之是一点都不想再和沈仪安虚与委蛇。
“石竹传信,应该是来送陈师的手稿,陈师言:温习需持之以恆,不可懈怠。”赤阳一板一眼地转述。
周宴之“嗯”了一声,“所以为了避免耽误沈师弟学习的时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传达的,去周府叫人就行了。”
“是。”赤阳应下,眼见世子爷转身欲回屋,继续沉迷温柔乡,不得不硬著头皮再次开口,“爷,卓阳公子说蘄春县那边的线人抓到了,请您去……”
见世子的脚步顿住,赤阳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