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离开的背影,元福偷偷瞄了一眼太子殿下,大气都不敢喘。
七殿下自小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情分到底是不一样。
太子神色不变,继续翻书,他早就不是和七弟爭夺母后注意的年纪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身体已寻神医治好都不透露呢?
虽每年仍有一两个月虚弱的时候,但已然不是大事,不过,这却可以让他人放鬆警惕……
*
周宴之用外袍將女子裹得严严实实,大步走向竹园。
內室里,女子背对著他不肯转过来,周宴之低笑著凑上前,“真生气了?”
云姣咬著唇,泪水在眼中打转,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她怎么能那般呢?烈女不侍二夫,她本就罪孽深重,刚刚竟然有一瞬间不自觉地沉於其中,云姣心中羞愧不已。
见女子一动不动,周宴之便知道她又左性了,遂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必对自己如此苛责?”
他本想说,她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但转念一想,他若真说出口,怕是她又要恼。
云姣正自苦,却听得那人说了这么一番不知羞的话,更不想和他说话了。
夫君与她从来都端方知礼,她哪里遇到过这般混不吝的人。
见女子不搭话,周宴之面色微微一沉,她在想什么?莫不是还在想那个沈仪安?!
忍不住哼了一声,“少想不相干的人!”
云姣气得不打一处来,他能束缚她的人,难道还能管她心里想什么?
看著那小娘子生气的鲜活模样,周宴之的鬱气奇蹟般地平復了下来,也罢,过两日就去府城了,到时候她日日只能同他一处,又何必此时与她生气?
院中清幽,书房內,沈仪安坐在桌案旁,往日的清晰有条理的头脑此时一片混沌,不知道怎么完成的课业。
陈嵩看后嘆了口气,“仪安,你此时状態不佳,还是休整一番吧。”
他心中唏嘘,仪安的妻竟然丧生在了那场大火之中,也难怪他神思不定。
沈仪安定了定神,垂首,“是。”
就在此时,福伯叩门而入,“老爷,周公子前来辞別。”
周宴之一身月白色锦袍,袖口暗绣著云纹,腰间垂著一块质地温润的圆形玉佩,神采奕奕。
“先生,宴之尚有公务在身,这便打算去府城了。”隨后目光移向沈仪安,意味不明道,“仪安师弟,告辞。”
沈仪安也是才知道,师兄为了减轻他的支出负担,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將槐胡同那小院买了下来,这次火中的损失,怎么都不要他的赔偿。
想不到求学之路上,他沈仪安竟遇到的都是贵人,纵然此时身体不適,沈仪安仍强撑起精神,“师兄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