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帐中暖意融融。
女子脸庞柔和,月白色的寢衣罩在身上,领口微敞,露出了如玉般的颈子,呼吸均匀轻缓。
就在此时,女子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云姣眨了眨眼睛,她竟然睡得这般沉,那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触碰之处温热酥麻,让她很是不適应。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床榻上的?
云姣皱眉,想將周宴之的手拿开,不料到刚碰上,身侧那人便醒了,声音带著几分暗哑,“怎么不多睡会?”
周宴之见那小娘子似是要起身,隨即伸臂一揽,结结实实地將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再睡会儿。”
这两天事情太多,自府城快马回到县中,忙於调理她的身体,还有处理新的消息,还有她的新身份……
凡此种种,实在没怎么休息过。
直到昨晚,赤阳来报,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才令他放下心来。
思及此,周宴之已然没了睡意,他看著怀中的娇人,心中有种涨涨的感觉,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了,不会和某些不相干的人再有接触。
云姣一个不设防,没想到又被那人抱住,顿时推了推他,“你鬆开!”
周宴之哪里肯。
云姣挣脱不得,心中气恼不已,“我不舒服,你放开我!”
怎么会不舒服,他明明掌握好了力度,心中想著,周宴之到底是鬆了手上的力道,“不舒服?叫府医来。”
“不用叫大夫。”云姣趁机向后挪了挪,“我现在好多了。”
看著女子漂亮的眉眼间满是抗拒,周宴之气笑了,哪还能不知这小娘子就是想离自己远一点。
只可惜,她一辈子都会和他纠缠在一起。
“我要回去了。”云姣顿了顿,又支吾道,“我夫君,我夫君日后定会高中的!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周宴之眉心一拧,只觉得女子一口一个夫君,十分刺耳,遂冷笑一声,道,“沈仪安的妻子已经葬身火海了。”
云姣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懵,什么?如果葬身火海,那她又是谁?
看著女子惊愕不解的神情,周宴之將手中的案卷递了过去,里面还有为她准备的新身份。
“况且,沈仪安早就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回沈家村了。”周宴之看著女子捏著信纸的手微微泛白,又补充了一句。
他一定要让她认清事实,沈仪安绝非可託付之人。
何况那沈宅虽早已被他私下买了下来,但之前毕竟是沈仪安租的,受此火灾,房屋尽毁,沈仪安作为租赁人难道没有一定的责任吗?
周宴之想,他没有让沈仪安赔偿,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不信。”云姣声音微颤。
夫君既然已经回来了,怎会不找她呢?何况她已经死在了大火中又是怎么回事?那明晃晃的印记,明显是官府销户,已经认定她的死了,可她,可她明明还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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