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安將要带的书箱放到一旁,方走向姣娘,声音放低,“姣娘若是累了,便回 房歇息吧。”
周宴之冷眼瞧著刚刚对他不假辞色的小娘子此时声音绵软,连面上都浮现了几分嫣红之意,“嗯。”
好像沈仪安一句假惺惺的关心,就能让她高兴好久。
沈仪安见姣娘离开,才转过身,见桌上的茶饮,手掌轻抬,“些许粗茶,师兄別嫌弃。”
周宴之心中轻嗤,而且连自己妻子手被烫伤了都不知道!
沈仪安觉得师兄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想,毕竟之前他就感觉到了师兄心情的多变。
世家子弟,有些骄矜也是难免。
这茶炊,一喝便喝了大半个时辰。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看著宴之师兄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並没有想要离开的意向,沈仪安反倒有些坐不住。
当下开口问道,“已快到晚食的时辰了,师兄可要留下一同用饭?”
时下待客,若是真心想要留人吃饭,怕是要早早地便开始准备,所以这一句只是一句主人家示意自己还有事就不留人的客气话罢了。
谁知周宴之像是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笑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沈仪安,“……”
好吧,也许以师兄的家世,平时来往之人並没有像他说话这么委婉的?
虽说宴之师兄多次相助,待他很是不错,但今日他是真的不想留师兄在家,毕竟他已经有好些时日都不曾好好地看过姣娘了。
若是师兄留下,难免有些不便。
沈仪安顿了顿,才道,“仪安虽想盛情款待,然屋舍萧然,饭食简陋,师兄待我又如亲兄弟般,实不敢怠慢。”
“不若另择一日,仪安必定扫榻相迎。”
周宴之看那小子一副面露惭愧的模样,心中冷哼一声,別以为他听不出来,说的那么多,不就是想让他走吗?
“师弟哪的话,以前在军中时,不是没有过风餐露宿的时候。”周宴之面色严肃,“莫不是师弟以为我是那等斗鸡走马的紈絝子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