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有疑问,但沈仪安却没有贸然开口,时下富贵子弟多眠宿柳,甚至私养外室,这近乎形成了一种风气,旁人知晓了,也只会道一声风流。
不过这也仅限於一些不讲究的人家,那些家风清正的高门大户则对此不屑一顾,甚至对族內子弟严加训诫。
沈仪安想以宴之师兄的门第,怕是家里人不许,所以才会在庆阳县有佳人陪伴。
他告別了先生,刚离开陈宅,就被人叫住。
沈仪安回过头,看到宴之师兄的身影,微微一愣,“是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与你同去。”周宴之若无其事道。
沈仪安只当先生不放心,心中微微一暖,揖礼谢过。
书房內,看到宴之主动要去送仪安,陈嵩心中吃了一惊,隨之而来的便是欣喜。
之前给周肆那老东西回信说宴之性子极好,对他新收的师弟亦十分爱护,老东西还不信,非说自己骗他!
等日后回京,他定要那老东西好好瞧瞧,宴之不是他口中顽劣不堪的世子孙辈,而是他陈嵩教导出来的品行端正的弟子!
马车內十分宽阔,周宴之和沈仪安对坐,离得距离较远。
因为明日便要启程,所以沈仪安並不打算回沈家村,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所以拜託师兄先停在城南巷子里的张家米铺,让二哥代为转告。
“沈孝全!外面有人叫你!”
“誒!”听见外面的人一声吆喝,他连忙擦擦手出了门。
张宝珠皱了皱眉,问了句,“谁啊?”
刚才喊人的小伙计笑道,“好像是姑爷的三弟。”
张宝珠不知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被她娘拍了下手,“说什么呢!”
宝珠宝珠,但从名字上就可见张家夫妇对女儿的宠爱,如若不然,也不能想出招婿上门的主意来。
张宝珠被打了一下,反而笑嘻嘻地撒娇,“好了我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嘛?娘別生我的气。”
“你啊你……”张母无奈摇头,却还是告诫道,“虽说孝全是入赘,可你也不能太过分,平时在外人面前要给足顏面!不然我和你爹百年之后怎么放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