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嵩捻了捻鬍子,“宴之,你前两日前去拜访,朱县令可有说什么?”
周宴之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神色自若,“县令说这个案子还有些地方不明朗,不能对我等外人多言,不过和沈师弟关係不大,大约过些时日便能出来了。”
陈嵩暗暗嘆息,这朱仁县令竟还是个刚正不阿的!
他自官场沉浮二十余载,自是知晓其中的深浅,若常人知道宴之的身份,怎么也会卖个情面。没想到这朱仁倒是刚直,陈嵩点了点头,讚嘆中带了几分钦佩。
清晨的风拂面而来,带给人几分舒適。
只可惜,吹不走云姣心中的阴霾,还未走到门口,一位守门的中年婆子便抬起浑浊的眼睛,问了一句,“云娘子?”
云姣抿了抿唇,小小地“嗯”了一声。
“上车吧。”婆子不再多言,而是將她引到了一辆马车上。
车梁角落皆刻上了繁复精美的纹路,坐处铺了一层细密的丝,一博山炉摆於小案上,带著丝丝缕缕的清香之气。
马车並不顛簸,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云姣刚下车,陌生的环境让她心中有些慌。
紧接著,她便听见了之前那个熟悉的黑衣人的声音,“人到了?”
“是。”带她来的婆子应声道。
紧接著,便有两位侍女模样的人將她领到了一处汤池,替她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还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云姣看著那薄薄的,拿起来甚至能看到自己肌肤的纱质衣裳,很是为难。
见这位娘子久久不动,两位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公子说,您若是不愿意,可以回去的,只是沈公子怕是要耽误乡试了。”
他们公子果真料事如神,竟然预料到这位小娘子中途的不情愿。
云姣轻轻吸了一口气,最终拿起了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