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摇摇头,你们想看就看吧,反正如果你们真能够做出来,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也没有和周围的人聊天,昨天他就知道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吴主任走了之后新调来的,原来的技术员很多人都因为家庭成分问题被调离了岗位。
吴主任当时作为海外留学派,进技术科的大部分都是资本家,或者至少是有钱人的后代,虽然水平也不怎么样,但至少会画图纸,也能看得懂图纸。
现在响应国家號召,杨厂长安排进来的都是又红又专的人员,以前技术科又工作很少出错,又给他一个错觉,觉得这里工作只要是会认字就行,厂里最重要的就是一线的工作,他们的动手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杨厂长最看重的就是易中海、刘海中这种工人,对吴主任那种技术员都觉得钱拿的多,汗流的少,就是剥削阶级。
所以现在的技术员第一讲的就是出身,最好都是贫下中农出身,大部分只参加过短期的培训,就像林哲以前参加的那种班。
不是说他们不努力,而是基础知识不足,导致一旦问题发生变形,就束手无策,还总是要用精神胜利法,要用工人阶级的大无畏精神战胜一切困难。
所以各个车间的主任知道林哲回来上班了,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副主任,让林哲去车间看看设备。
副主任是个军转干部,作风硬朗,是和杨主任以前一个部队的,是新调过来的,叫赵勇。
昨天他就看林哲不顺眼,觉得他就知道在那里写写画画,知识分子臭毛病。
接到电话后,立刻大声对林哲道:“林同志,二车间有几台机器不太好用了,你去修一修。”
林哲正在思考在油气採集过程中,需要什么样的钢材。
他正想著设备承受著高温高压的交替变化,並处於不断的机械应力循环中,材料要具有较强的抗疲劳性能。所以一下子没有听清。
赵勇见林哲没有立即回应,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三步並作两步衝到林哲桌前,蒲扇般的大手“砰“地拍在桌面上,震得铅笔在图纸上弹跳起来。
“林哲同志!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就这个態度?二车间的机器停摆半小时,国家就少生產三十根钢樑!你在这涂涂画画什么资產阶级情调!”
林哲缓缓合上笔记本,笑著说道:“赵主任批评得对,我这就去。”
“少给我要腔!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会...
“就会理论联繫实际。老人家教导我们,调查就是解决问题。赵主任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设备?毕竟一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赵勇没有回话,这次出现的问题,以前已经找过好几次了,他每次去,想的办法都被证明无效的。
这次郭大撇子指定让林哲去,如果自己一起去,结果林哲不动手,让自己修,可就出大丑了。
“我有更重要的革命任务,这是组织交代给你的任务。”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哲故意咳嗽了几声:“哦,原来如此,我去了。”
林哲穿过瀰漫著金属粉尘的车间通道,铸铁地板在脚下发出沉闷的迴响。一边走一边咳嗽,准备过几天再给杨厂长来个大的。
郭大撇子和几个工人正围在一台大型立式铣床前,看到林哲来了,赶紧跑上来说道:
“小林兄弟,昨天我听说你来了,就高兴坏了。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加工精度死活达不到图纸要求。”
林哲走近那台正在加工的齿轮箱毛坏,图纸上標註的公差要求土0.01毫米,但实际加工出来的齿轮齿形误差达到了0.05毫米。
易中海皱著眉头道:“非常奇怪,每天早上开机的时候生產出来的都不行,但是到了下午就行了。”
“我们换了三批刀具,调整了五次夹具,”郭大撇子说道,“连工具机水平都重新校准了,可就是达不到標准。”
林哲转了一圈,说道:“我记得我已经改造了几天高精密度的凸轮半自动齿轮加工车床啊,用那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