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踏进別墅时,就看见女孩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哭个不停,沙发的旁边摆放著一台笔记本电脑。
她似乎手中还抱著个什么东西,但她却是正哭得喘不上气,连带著纤细白洁的肩膀都在上下抽动。
她背对著她,男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只能听到不断从她嗓音里传来的啜泣声。
裴烬脚步沉沉地走过去,在她面前的沙发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笼罩。
他嗓音沙哑,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待在这里,就让你这么难受?”
这些天,女孩无声的抗拒,都像细针般扎在心上。
裴烬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他嗓音温柔又带著些拿她无可奈何的颓意,“泱泱,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
时吟抬起脸,那张总是明媚的小脸此刻眼泪纵横,眼睛红肿,鼻尖也泛著红。
眼泪又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原先在沙发上,坐在一旁瞪著圆溜溜大眼睛的小兔子,十分有眼力见的蹦下沙发,直愣愣就往房间里跑。
室內寂静。
裴烬看到她这副模样,是真的哭的很惨,且泪珠还像是在连著线一般向下滚落,打湿了男人的衣袖口。
他的心也在无比的抽痛,顺著疼痛蔓延到大脑,又蔓延到胃部。
女孩哽咽著,身体不受控制的抽噎,断断续续的声音带著浓厚的鼻音,“裴烬,我...”
可还等时吟的话说完,男人却突然弯下腰,脸色瞬间惨白,他一只手按著自己的胃部,另一只手撑在沙发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整个人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得时吟一时间停下了抽泣。
她慌忙滑下了沙发,半跪著想去扶他。
她彻底慌乱,声音满是惊慌与无措,“裴烬,你怎么了?”
裴烬想摇头说没事,但下一秒他却直接眼前一瞬发黑,顺著沙发边缘倒了下去。
他额头上还一直冒著细细密密的汗。
时吟的心跳几乎衝出胸膛,她连忙起身拿著自己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到达。
医护人员將他迅速抬上担架,推进了救护车里。
她一路紧握著男人的手心全是汗。
急诊室刺目的红灯亮起。
这时候別墅里的保鏢通知了莫淮,他得知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莫淮一来就看见女孩坐在走廊冰冷的椅子上,满脸失神,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
莫淮走上前来。
在时吟身旁坐下。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时小姐,您不用太担心烬哥,他应该是急性肠胃炎又犯了。”
时吟茫然地看向他。
莫淮开始慢慢道来。
“您不在的这五年,烬哥基本上每半年都会进一次医院。”
“他不止要管理e.k集团上下的事务,还为了解决原先京西市已经被腐烂透彻的內部,每天都在应酬。”
“他把自己当不用保养的机器使。”
“更糟的是,每晚我送烬哥回到那空荡荡的別墅里,他还得把自己灌的烂醉才能勉强睡著。”
莫淮嘆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时吟。
“我也劝过,但根本没用。时小姐您也可想而知,照烬哥这种折腾法,生病也是板上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