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明舒为了安长姐的心,也强行去傅直潯房里睡过,可后来才知,傅直潯不喜跟人同处一室,半夜都是出去睡的。
如今傅直潯要睡正房,那就变成她既要找个地方睡,又不能让明安察觉两人並非真正的夫妻。
明舒只能去找明窈,以思念她的藉口,想要跟她挤一挤。
明窈却很犹豫:“可是窈窈长大了,要一个人睡觉觉呀……三姐姐,你也长大了,也要一个人睡觉觉哦。”
明舒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去找明安。
明安笑著打趣她:“他都追著你来了,我可不敢留你在我房里过夜。”
明舒:“……”
最后只能找木樨。
可木樨那张床实在挤不下两人。
木樨要打地铺,明舒赶紧拦住她:“不必了!”
木樨犹豫:“那您真要去跟他住一间房吗?”
明舒气血上涌:“那是我的房间啊!凭什么让我到处找地方睡?!我就睡正屋!”
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门,宣誓屋子主权的话都在嘴边了,可屋里一片漆黑,不要说人,连只鬼都没有。
“人呢?”明舒看向从偏屋探出脑袋来的木樨。
木樨摇摇头,表示不知。
明舒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庸人自扰。
傅直潯来明宅肯定有他的算计,但也仅限於把行李搬来做做样子,毕竟他有不能跟人睡一屋的怪癖。
想到这里,明舒莫名鬆了一口气,取了衣物去沐浴。
古代的夏日並不比现代凉快多少,今日一通忙碌下来,明舒身上黏糊糊的,便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长发浓密,又没有吹风机,明舒换了好几条布擦拭,才勉强半干。
拿了把大蒲扇,她一边扇,一边在曲舟行给他的四十六张星斗阵图,拿笔补充轩辕十四传授给她的细节。
木樨送了一盏放凉的茶来:“小姐,奴婢替您打扇吧。”
明舒笑道:“我不热,只是让头髮干快些,差不多了。你去休息吧。”
木樨:“那奴婢去找根髮带,等头髮干了您好扎起来。”
“嗯。”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推开了。
明舒正研究得入神,以为是木樨来了,便没有抬头:“放梳妆檯上吧。”
然而没听到木樨的声音,也没有关门的声响,明舒不由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地对上傅直潯的双眸,她愣了下。
傅直潯站在门口,眸光悄无声息地闪了闪。
浓密漆黑的长髮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赛雪欺霜,双瞳睁得浑圆,粉嫩的唇微微张著,一副吃惊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明舒瞪著傅直潯。
“刚和小澈讲功课,他睡了,我便回来了。”傅直潯回得理所当然。
明舒却又被“回来”二字一惊:“你今晚真睡这里?”
傅直潯好笑地反问:“行李都搬来了,不睡这里我还睡哪里?”
明舒皱眉:“你不是不能跟人住一个屋吗?”
傅直潯奇怪道:“有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