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既然能设风水局害你性命,我不確定他会不会再对你出手。一旦你魂飞魄散,便再无入轮迴的可能。”
说罢,明舒来不及管王启钧有没有听进去,赶紧走到傅直潯身边:“离开王家吧。”
傅直潯背起她,施展轻功,飞掠出了王家。
马车上,明舒跟傅直潯说了孙耀祖和镇南侯府小公子楚曜的事。
“要让小公子无恙,便得让孙耀祖主动离开小公子的肉身,那得查清孙耀祖的死因,消去他的执念。”
“而孙耀祖的死因,大抵跟王大人的一样。”
傅直潯指了指她手里的荷包:“所以,你要去孙家查一查有没有类似装著五穀的东西?”
“如果有,那么就是最直接的线索。”
明舒虽然觉得傅直潯一身的臭毛病,但跟他说正事,那是真省事:“是。”
“孙耀祖是个性子活泼的孩子,五穀放他身上,也许不出一天就会弄丟。如果我是做这个风水局的人,我一定会將东西放在他的臥房。”
相比王家,进孙家就容易多了。
加上明舒白日来过一趟,轻而易举就进了孙耀祖的房间。
灯一点亮,饶是傅直潯也被满屋子的金银晃了眼,毒舌地吐出两字:“俗气。”
明舒:“我倒挺喜欢这样俗气的房间。”
傅直潯睇她:“很遗憾,傅家清贫,你是没机会拥有这么俗气的屋子了。”
明舒抬起下巴,神情睥睨:“格局大一些,东晟未来的第一风水师,以后就住这么俗气的屋子!”
又催促,“別站著了,赶紧找。”
傅直潯:“……”
两人翻箱倒柜找了一圈,屋里却没有五穀的踪影。
明舒蹙眉:“孙耀祖是去年腊月二十三去世的,快一个月了,难道孙家夫人已经把东西清理乾净了?”
傅直潯却道:“这么一个处处都是金银的屋子,放五穀你不觉得突兀吗?”
明舒盯了他半晌,恍然:“你的意思,不是真的五穀,而是把五穀做成了某样东西。这样东西很巧妙地与这间屋子的摆设融为一体,也就不会被人察觉。”
傅直潯頷首:“一滴水,只有融入了水中,才能完美地隱藏自己。所以——”
“在这个金屋里,能完美隱藏的,唯有金银。”
明舒乾脆果断:“再找一遍!”
照著这个思路,两人很快有了发现。
明舒找到的是博古架上,一个金子做的摆件:老农在田里锄地,地上长著黍、稷、麦、菽、麻五种粮食。
傅直潯注意到的是一幅镀金的画:金童玉女喜笑顏开,金童手里抱著黍,玉女怀里有稷和麦,他们周围长著五穀。
“应该就是这两样,明日让傅天查一下这两样东西是如何进的孙家。不过——”
明舒奇怪,“用五穀杀人的风水阵,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明天问问清虚,他们虞山派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傅直潯:“不一定是杀人。”
“五穀,一般用在祭祀里,寓意天地赐福,五穀丰登。”
好似一斧子劈开混沌,明舒陡然一片清明。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念头,在脑中清晰。
她正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耀祖,是不是你回来了?”
明舒下意识地找寻藏身之处,被傅直潯搂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