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放直接掛了。
他下车后径直走到裴序淮的车窗前,敲了一下。
车窗降下,裴序淮抬眼,无悲无喜地与他对视。
“聊两句。”楚放说。
裴序淮沉吟一瞬,略抬了抬下巴,司机就懂事的下了车,离开停车场。
他並不打算下车,双腿交叠著坐在宽敞的后座里,淡漠的等待楚放开门见山。
楚放习惯了这种上等人做派,以往他不会多跟裴序淮这种表面有礼实则高高在上的人多相处哪怕一秒,但现在....
他喉结滚了一下,微微弯腰,拿出一支烟递给裴序淮。
裴序淮眼底闪过惊讶。
他看见楚放低下了他的头,锋利的眉眼努力收敛著昔日的狠戾,像一匹失去了族群的狼,曾经的意气风发全无,只剩下隱忍的卑微。
楚放说:
“之前是我做的不对,希望....裴总...別介意。”
裴序淮听见他阻滯低哑的嗓音,隱约猜到了他是为什么来。
但他还是开口確认道:
“如果你是为楚家,那你应该去找傅时砚,这件事和我无关。如果你是为她....”
裴序淮停顿一瞬,看了眼他的烟,没接。
“那我可以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楚放默默收回递烟的手,看著他的目光隱含焦灼,问:
“夕夕到底生了什么病?”
这些天他无论如何查,都无法得知內情。
楚放不敢面对江雾惜,他对她存在很大的疏忽,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对不起她。
所以他只能去找另外的当事人询问,由於不想在傅时砚面前低头,於是找到了裴序淮。
裴序淮猜到他突然转变態度的原因,但没料到楚放会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
话到嘴边,他將讽刺咽下,说:
“简称did,学名解离性多重人格障碍。”
说完,他看见楚放身形一晃,表情怔然。
裴序淮推了下眼镜,淡声道:
“现在已经比之前稳定一些了,但还需要好好留意她的状態。”
楚放闻言心臟都被凿穿了,像个破风箱,呼吸间都在呼哧呼哧漏风。
他手脚发凉,颤抖著问:
“怎么会得这个病,会很难受吗,要怎么治,能治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裴序淮沉默,他的脸色有一瞬短促的黑沉。
裴序淮冷声反问:
“天天在她身边的是你,我也想问,她怎么会得这个病,她难受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发现,你为她做什么了?”
楚放失去了声音。
裴序淮屏息调整了一下,又恢復成看不出情绪的样子,仿佛刚刚质问的人不是自己。
他看著发愣的楚放,指尖在膝盖上有规律的点了几下,眼底闪过思索。
下一秒,他开口道:
“我有一个提议——”
......
“...不如让我来演这个女二。”
林安妮一顿输出和爭取,嘴巴都说干了,看见选角导演的脸色还是举棋不定,於是亮出底牌。
“这几天有奢侈品牌找到我代言,这个牌子背后的老板姓贺兰,含金量不需要我多说吧。”
导演一听,两眼放光,问:
“能牵个线吗,资源置换一下,这部剧正愁没金主爸爸呢。”
林安妮大包大揽:
“没问题,只要你能让我演女二。”
导演『嘖』了声,说:
“心霓,不是我卡你啊,你也知道,现在男一號定的是乐岩,內娱男顶流,他要是没看上,谁都白扯。”
林安妮眼珠一转,说:
“那有没有机会让乐老师见见我呀?”
导演为了拉金主,最后答应。
眼看这事要有眉目了,林安妮思前想后,用新號码打给了贺兰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