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倒的檯灯、凌乱的被单、曖昧的湿跡、满地的狼藉....都昭示了这一晚的激烈。
楚放侧躺著,安静地看著深陷进被子里的人。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描摹她的五官,眼神温柔,但隨后又变得忧鬱。
楚放轻手轻脚起来,拿著烟和火机去阳台。
他独自思考了很久,直到一盒烟都告罄。
昨天这样的情况不能再发生,夕夕只是对他心软一次,次数多了,消耗的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很敏锐,知道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是迟早的。
这意味著类似的手段都不能再用了。
比起傅时砚和裴序淮,楚放最忌惮的是厉流錚,那是男人的一种直觉。
如同他最初被夕夕吸引,就是因为处在黑暗中久了,发自內心对阳光的渴望。
只是后来他已经爱到奋不顾身了,即便知道真正的她並不属於阳光,也愿意与她並肩站在黑暗里。
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被真正的阳光吸引呢?
厉流錚和楚放是极端的两面,他光明、执著、有自己的原则和坚守。
这让楚放有了莫大的危机感。
可厉流錚又不能轻易除掉...
楚放夹著烟的手按了按眉心,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剎那间產生——
如果有新人,她是不是就能从厉流錚身上转移注意力?
但是这个人,必须是他十分了解、不会伤害她,不会占据她的心神,並且和他利益一致的。
身材长相技术也不能差,关键还得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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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放察觉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感觉自己疯了。
但这个想法如走火入魔一般盘踞在他的內心,他想:只要不是厉流錚就好。
这个人选,他需要好好物色一下。
......
江雾惜醒来后收到了清洁组的消息,说肝臟已经做过检测,报告传真给她了。
她起床后打给京市的医院,询问了一些具体细节。
楚放正帮她穿衣服,从旁听见了,问:
“谁需要换肝?”
“小玲的儿子。就是之前我在林家时认识的那个保姆。”
江雾惜既然给了小玲承诺,就不会用钱敷衍。
事实上,她一直都有关注小玲儿子的病况。
由於小朋友一直等不到匹配的细胞移植,慢慢导致肝臟出现衰竭,上个月甚至进了一次icu。
她之所以把江坤和陆四的肝都挖出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可以匹配的肝臟,移植给小玲的儿子。
她把这件事跟楚放说了,楚放点头道:
“我来安排。”
手术肯定不能在正规医院做,只能是地下诊所,她相信楚放会严格把关医疗环境。
“对了,”江雾惜又想到一件事,“我让草鞋他们把那四人的骨灰带回京市了,之后我想给寺庙捐个塔林,让他们的骨灰安放在塔林里。”
楚放亲了亲她的掌心。
“好,也交给我安排。”
江雾惜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就给哑舍內部冰冷的规矩增添了一抹温情——
凡是哑舍的成员,死后的骨灰都可以在塔林存放,接受诵经超度,亲朋祭拜。
所有人这次对江雾惜是发自內心的尊敬和感激,也对哑舍更加有归属感。
江雾惜间接帮楚放凝聚了眾人。
楚放因她的交代,需要动身回京市。走的时候他问江雾惜要不要一起回去,江雾惜摇头。
“我想逛逛再走。”
出门的时候,前台给她送来一个包裹,她打开后发现里面全是情趣用品,有皮鞭、手銬、各种难以描述形状的东西。
江雾惜扶额,立刻意识到这是黑头像寄来的所谓『武器』。
当初要真是指望他,自己尸体估计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