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深看了眼时间,见傅时砚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说:
“今天就到这儿吧。”
傅时砚敞著腿坐在沙发上,散漫一笑,说: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神通广大,一个电话就让你改变了主意。”
林耀深直接拿了外套站起来,“那我不奉陪了。”
傅时砚原本散漫的表情在看见他外套领口標籤的那一刻,顿时僵硬。
brioni milano。
是她之前刷自己的卡买的那件男装!
傅时砚的视线钉在林耀深的脸上,指间的菸灰簌簌断裂。
“原来是你。”
林耀深不知道他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皱眉道:
“什么是我?”
只见傅时砚眼底结冰,唇角却扯出个极渗人的笑。
灰白的烟雾在空气中凝滯,像他此刻的情绪。
江雾惜推门进来时,就听见传来什么东西轰然碎裂的巨响。
只见室內一片狼藉,林耀深被傅时砚按在地上揍。
听见开门声响,两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向她,举起的拳头悬停。
江雾惜看见两人的脸上都掛著不同程度的伤。
但林耀深的伤看上去格外严重,血流了他的大半张脸,都让人看不清伤口到底在哪。
她上前推开傅时砚,把林耀深从地上拉起来,皱眉问:
“你没事吧?”
傅时砚心空了。
他喉结滚动,將涌到唇边的血咽下,指节攥得发白,却偏要扯出个讥誚的笑,仿佛满不在乎,可眼底猩红一片,像被砂纸磨过的琉璃,碎得悄无声息。
林耀深抹了把脸,对她一笑。
“我没事。”
他没说傅时砚伤的其实比他重,肋骨估计断了。
林耀深以前没少惹事打架,手挺黑的。
江雾惜这才看向傅时砚,看见他面色冰冷的站在原地,一直盯著自己。
她站起来,高跟鞋踩在碎玻璃渣上,让傅时砚背脊一僵,视线紧紧盯著她的脚步,直到她走到安全地带。
她今天穿了条墨绿色的长裙,衬得肤色冷白,唇色却艷得刺眼。
他应该恨她的。
恨她背叛,恨她算计,恨她竟然帮傅臣阁压制自己。
可他却不受控地在她身上停留,从她微卷的发尾,到她纤细的脚踝,再到她空荡荡的无名指。
他送过她很多枚戒指,她从来都不戴。
今天他终於知道为什么了。
江雾惜问他:“为什么又动手?”
傅时砚闻言,仰头苦涩一笑,不让她看见眼底的受伤。
“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又在外面乱玩?!”
他说著说著声音拔高,充满恨意的双眼死死盯著她。
“江夕,你被我抓住几次了?你非要这样吗?”
江雾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和你早就分手了。”
“放屁!”
傅时砚脖颈暴起青筋,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胸腔里撕出来的,每个字都裹著铁锈味——
“我他妈从没答应过!你说要冷静,好我给你时间!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玩之前要让我知道!林耀深就他妈是个骚货不知道睡过多少人了,你不嫌脏吗?”
江雾惜还没来得及张嘴,忽然耳边擦过一阵风,只见林耀深直接照著傅时砚的脸给了他一拳。
他甩了甩手,囂张地说:
“老子是处男,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脏的人看谁都脏!臭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