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挑眉看他。
“不然?”
她冷冷撇嘴,“不是你叫我来的?”
裴序淮推了下眼镜,把碗放下,说:“我知道了。”
江雾惜看他起身要去里间,她恶意一笑,抬腿挡住他,说:
“就在这儿换,我要看。”
裴序淮面不改色的开始解扣子。
江雾惜好整以暇的撑著下巴,坐在沙发上观看。
她看见他带上狗耳和腿环,到领带时,他故意停下,抬眸望向她。
“你会系吗?”
江雾惜欣然接过,將领带绕过他的脖颈,熟练的打著结。
这种系法是傅时砚教她的。
他常年需要系领带,衣柜里的领带琳琅满目,比江雾惜的鞋还多。
有次两人在衣帽间刚结束一场酣战,傅时砚把她抱到表柜上,突发奇想的教她打领带。
江雾惜那时多数时间都顺著他,很快学会了,傅时砚要她拿自己练手,他要检查。
傅时砚优越的眉眼温柔的垂著,含笑看著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亲了又亲,黏黏糊糊地问:
“宝宝,以后我的领带都由你帮我系,好吗?”
此刻手中的领带规矩的打好,江雾惜回神,有点恍然的看向裴序淮的脸。
“怎么了?”
他握著她的手问。
江雾惜眨眨眼,她难得產生了一丝羞赧的情绪,却是因为这种时刻竟然也能走神。
而且是在一个男人面前想著另一个男人。
她丝毫不愿遮掩,对裴序淮说:
“我想傅时砚了。”
裴序淮的黑瞳微顿,面色不变,停了两秒,问:
“那今天你是想我扮成狗,还是扮成他?”
江雾惜对他的底线感到有点震撼,自愧不如道:
“狗。”
然后她补了一刀:
“你也扮不像,你比他老。”
裴序淮眼皮一跳,看著她的眼神变得有点严厉,但稍纵即逝。
他温声说了句:“调皮。”
(已刪)
裴序淮摘掉了眼镜,江雾惜在飘飘悠悠的愉悦中,观察起了他的眼。
他生了一双极冷的凤眼,眼尾锋利如刃,內勾外翘的弧度带著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看人时带著三分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无所遁形。
偏此刻,他的眼尾微垂,那点冷意都化作了慵懒的放纵。
將至未至时,她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
“裴总....”
她的尾音发颤,叫的裴序淮气息骤乱。
然而更加让他情动的,是她这一刻对自己的需要。
裴序淮没空应她,便一心让她舒服。
江雾惜仰头,看见窗外下起了小雨,
雨丝渐密,簌簌地拍打著玻璃,將室內的喘息与黏腻水声衬得愈发清晰。
每一次呼吸都裹著水汽,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场雨浸透了。
(刪)
冰凉的玻璃贴住皮肤,与体內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雨痕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灯火,也模糊了她涣散的视线。
水声。
床单摩擦的窸窣。
唇齿交缠的濡湿。
还有雨滴坠落在空调外机上的钝响,全都纠缠在一起。
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呜咽被雨声吞没。
她像一尾搁浅的鱼,而裴序淮的掌心是唯一的潮汐,推著她浮沉。
某一刻,雷声闷闷地滚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