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倏地將笔尖压断了。
他拿起帐单,开始仔细查看。
与此同时,江雾惜结完帐,转身从头到脚扫了林耀深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可以,早说让你这样穿,比之前帅。”
她最近的喜好是玩真人版奇蹟深深。
林耀深一个月换了四次发色,头皮都漂的生疼,却为了得到她一句讚美,生生齜牙咧嘴的忍下来了。
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她最后说:
“还是黑色好看。”
现在林耀深把头髮染成黑色,鬆了口气,终於短期內不用再染头了。
但她又开始迷上给他换装了。
林耀深走过来自然的拎过她手里的包,手环在她的肩膀上,问:
“累吗,还逛不逛?”
江雾惜无聊的环视一圈,觉得这个商场基本都买遍了,没什么意思。
“今天先这样,你走吧。”
林耀深有点捨不得就这样跟她分开,挑眉在她耳边引诱:
“手銬和制服到了,確定不去我那儿?”
江雾惜有点心动,正想著找个藉口跟傅时砚说今晚不回去了,手机突然响了——
“裴序淮:1203”
江雾惜挑眉,正在想今天要翻谁的牌子,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她很久都没想起来过的人。
不远处,贺兰煜坐在轮椅里,正阴惻惻地盯著她。
准確来说,是他们。
江雾惜忽然想起来,上次美术馆匆匆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想起来联繫他。
比起自责或害怕之类的情绪,江雾惜此刻更多是好奇。
她就这么消失了,贺兰煜竟然没闹?
林耀深注意到她的视线被吸引,顺著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青年坐在轮椅上,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鞍前马后。
“怎么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林耀深见她还看著对方,抬手捂住她的眼,搂著她要往另一个方向走。
“有什么好看的,瘸子你也想搞?”
他经常跟她开一些地狱玩笑,但没想到还真的说中了。
江雾惜忽略掉裴序淮的信息,推开林耀深,说:
“你回去吧,我有点事。”
林耀深皱眉,他看看江雾惜,又看看贺兰煜,顿时明白过来什么,但还是难以置信。
他拉著江雾惜不让她走,咬牙切齿地说:
“几个了?他妈的第几个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江雾惜揉揉耳朵,眨眼看他,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
林耀深感觉自己真的要气吐血了,他咬的牙齿都快碎了,却不捨得跟她说重话。
“他谁?”
他一副正宫的质问语气。
江雾惜不理他,走向贺兰煜。
林耀深气的胸腔起伏,紧紧跟上,听见她对那瘸子说:
“好久不见。”
贺兰煜讥笑,苍白的手指死死扣住扶手,青筋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扭曲。
他盯著江雾惜和林耀深,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粘稠的弧度。
他笑著说:
“江小姐,我怎么记得你男朋友是傅时砚呢?这位是?”
江雾惜有恃无恐,说:“我弟。”
只听林耀深在她身旁把牙咬的咯咯响。
贺兰煜盯著她,眼底是扭曲的恨意,嘴角却提著诡异的弧度。
“是吗,你和你弟弟感情真好。”
他將『感情』二字咬的极重,同时用目光凌迟林耀深,恨不得把他撕碎。
江雾惜问他:“你有时间吗?单独聊两句?”
不等贺兰煜说话,林耀深说:“聊什么我不能听?”
贺兰煜讽刺一笑,操控著轮椅径直略过他们,仿佛无意插入他们之间,却在经过江雾惜的时候,说了一句:
“江小姐贵人事忙,回头再联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