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寸头、身材健硕、眉眼英气的男人转过身。
他穿著黑色夹克,左边眉尾处有个浅短的疤,乍一看像断眉。
厉流錚站在走廊上,挺拔的身影像一道分割线,將明与暗切割成涇渭分明的两面。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带小林走到楼下抽菸。
小林匯报:
“我去看了摩根的监控,监控里屈心莲情绪激动,还对被害人动了手。我又盘问了保安和摩根的员工,確实和被害人说的一致,屈心莲曾扬言要杀了江夕。”
“她跑到被害人单位说人家是小三,她的同事说被害人第二天就没再来上班了。”
厉流錚弹了弹菸灰,耷拉著眼皮,深邃的眼窝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冷峻。
“案子还没定性,就一口一个被害人?”
小林挠头:
“啊?多明显啊,林孝远是逃犯,需要钱跑路,屈心莲就来勒索江夕。结果两人为了钱狗咬狗,江小姐侥倖逃脱,不是被害人是什么?”
厉流錚没吭声。
小林虽然疑惑,但一向信任厉流錚的判断。
毕竟他警校毕业,在边境做过一年臥底,回来后连升三级,如今是重案组的王牌。
他们平时喊他一声『狗哥』,不是揶揄玩笑,而是带著点尊敬意味。
因为厉流錚就像血猎犬,任何犯罪痕跡,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但厉流錚在这次的案子上却有些犹豫。
“哥,是有什么疑点吗?”小林问。
厉流錚说:“就是因为没有,所以很奇怪。”
他看了看天色,骂了一声。
“早特么不下雨。”
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导致现场破坏的十分严重。
他们赶到时,都提取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保险起见,再查查这个江夕。她过去的財务状况、情感和人际关係都摸一摸。”
小林为难:“不好吧,让局里知道又要批评你了。”
厉流錚把烟弹进垃圾桶,双手抄兜转身,一脸无所谓。
与此同时,病房內。
江雾惜站在窗前,垂眸冷冷看著下方厉流錚离去的背影,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哐——』一声,病房门被慌乱推开。
江雾惜刚转过身,就被傅时砚抱了个满怀。
她听见他的声音颤抖著,竭力在维持冷静,却仍是深深的后怕。
“夕夕,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江雾惜轻轻抬眸,说:
“你压到我伤口了。”
傅时砚浑身一颤,立刻放开她,目光紧张的在她身上四处搜寻,在看见衣服领口里的纱布时,眉心皱的死紧。
“我去叫医,不对,我立刻叫专家过来。”
江雾惜也没拦他。
只见傅时砚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院长、副院长、专家和一群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白大褂全来了病房。
傅时砚又嫌病房挤,说这儿离风机近太吵。
然后江雾惜就在这床位紧缺的顶尖医院里换成了豪华单间。
傅时砚还是不满意,又想给她换到私立,说那边环境更好一些。
江雾惜只轻轻说了一个字:“累。”
傅时砚就不折腾了。
他握著她的手说:“那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看。”
江雾惜本想丟掉傅时砚,但此刻改了主意。
她勾勾他的手指,有气无力道:
“刚刚有警察来问了我好多问题,好像我是犯人一样....他们会不会还来问我啊?”
傅时砚来的路上就听说了昨晚的事,此时闻言顿时皱眉,摸著她的头轻哄:
“没事,老公来解决。你只管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