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立刻拿起那部联繫林耀深的手机,看见他十五分钟前发来一张傅洛姍的朋友圈截图。
“別追了追不上:?”
“別追了追不上:你什么时候和傅洛姍一起玩了?”
“別追了追不上:等一下,这个背影...”
“別追了追不上:接电话”
她又火速那另一部手机看——
“折枝兰:图片”
“折枝兰:江夕,解释”
“折枝兰:这就是你说的每天加班?”
“折枝兰:你什么时候瞒著我去的?上个周末你不是说在出差?”
“折枝兰:装死是吧”
五分钟后。
“折枝兰:我现在已经上车了,你不说,我自己去你公司问”
真服了!
贺兰煜你不是个瘸子吗怎么动作这么快!
江雾惜狂奔到车库开车一路疾驰,同时大脑拼命运转——
首先不能让贺兰煜去摩根。
他这人很疯,不知道会说什么,万一撞上裴序淮....她这才刚刚查到一点线索,不能离开摩根。
其次她不確定现在这条朋友圈都有谁看见,男人太多了她有点乱。
楚放看见,ok没问题。
傅时砚看见...他必顺势秀恩爱。
一秀,共友一传播,还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样?
所以傅时砚不行。
贺兰煜,已经看见了,即將杀过来。
但他和傅时砚他们的朋友圈並不重叠。
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先不管。
林耀深,看见就看见了,隨便一安抚就好了。
裴序淮?
他就在现场,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很安全。
ok,所以现在她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
江雾惜火速拨通傅洛姍的电话。
“洛姍姐,你能把刚刚那条朋友圈刪掉吗?”
傅洛姍惊讶又八卦:“咋了咋了?”
江雾惜故作为难道:“就是...我不想让別人知道我和时砚在一起,毕竟他才刚刚退婚没多久,而且我之前还和林小姐有些不愉快....”
傅洛姍一拍脑袋,“嗐,我都忘了林安妮和时砚订过婚了。好,我不发了。”
一分钟后,江雾惜看见那条朋友圈消失了。
她长呼出一口气,第二个电话打给贺兰煜。
上来就用有些困意的声音说:“宝宝,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刚忙完没看见。”
只听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
江雾惜心跳到了嗓子眼,终於听到贺兰煜阴冷的声音:“你在公司?”
“对啊,我现在准备收拾收拾下班了,好累。”
“我快到你公司楼下了,见面说。”
江雾惜表现的很惊讶,但隨即又笑著说:“你这么想我吗?那你还有多久到,我下去找你。”
贺兰煜直接掛了。
她丟开手机后皱眉猛踩油门。
江雾惜一路飆车到公司地库,坐电梯怕遇见贺兰煜,於是拎著高跟鞋开始爬楼梯。
她一刻不敢停,气管都感觉要烧起来了,爬的面红耳赤,呼哧带喘,终於爬到八楼。
与此同时贺兰煜被人推著进了电梯,按下了八。
他看著节节攀升的数字,內心挣扎又慌乱。
如果她真的在撒谎,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办?
分手吗?
他的內心並不想这样做。
可她竟敢耍他!
贺兰煜死死抠著轮椅扶手,下頜绷的死紧。
终於,电梯门开了。
“你在这里等我。”
他吩咐完自己操控轮椅往里面走。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摩根还有人在加班。
但大部分工区已经关了灯。
贺兰煜不知道她坐在哪里,但想起她名片上的title,於是往总裁办公室找去。
果然,他很快看见了她。
这片区域的灯已经全关了,只有她的电脑屏幕亮著,散发孤独的萤光。
贺兰煜看见她趴在办公桌上,桌子上全是铺开的文件显得有些凌乱。
他的心在看见那个单薄的背影时一下子就揪住了。
贺兰煜推著轮椅上前,看见她脸颊潮红,额头都是汗,呼吸还有些不均匀,睡著的样子一看就很不舒服,腰背都弓著,蜷缩在小小的工位上。
她的脚是光著的,连条毯子都没盖。
贺兰煜眼眶发酸,心疼的想叫醒她,又不忍心。
他视线上移,又看见她电脑前贴的密密麻麻的便签——
“10:30 am -与证监会李主任视频会议”
“15:00 -內部投委会,需提前审阅该公司ipo材料”
“下周二飞香港,航班ca123,已安排专车接机”
“周三晚7点,园餐厅,与高盛张总晚餐”
“財务部刘总监紧急匯报:q3財报数据有异常,需儘快討论”
“晨会材料已更新,新增了尽调报告(p5-8需重点看)”
“裴母提醒:今晚7点家庭聚餐,別忘订”
“牙医预约確认:下周四下午3点”
“瑞龙项目標的公司突发负面新闻,风控建议暂缓签约”
一张张,一句句,全是她连轴转的证明。
而在那些便利贴的最上面,贺兰煜看见她笔力深重的一句——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贺兰煜喉咙酸涩,一行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来,愧疚和心疼如潮水將他淹没。
这时,趴在桌上的人动了。
江雾惜揉著眼睛坐起来,看见他先是一怔,隨后露出灿烂又惊喜的笑。
“咦,你怎么找到我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直接下去接你的。”
贺兰煜二话不说拥抱住她,说:
“不如...咱们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