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把两个小瓶子放在柜檯上,沈薇就摁住了贺西洲的手:“不买了。”
贺西洲一愣,他以为是沈薇想替他节约钱,便道:“我也该买点礼物送给你了。”
沈薇心道要买也不是买这个啊。
咱们自己都是卖化妆品的,而且效果还要好十倍,这不是把钱往水里丟吗?
“贺西洲同志,”沈薇道,“遇事要冷静,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中了敌人的激將法。”
贺西洲被她这么一提醒,猛然间醒悟过来。
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刚才还在奇怪,怎么私人开的店服务態度竟然这么差,原来是在用激將法啊!
见自己的计谋被沈薇识破,胖服务员还是很不甘心,又阴阳怪气地道:“买不起就买不起,可別给自己找藉口。”
沈薇笑了笑没有说话,拉著贺西洲的手走了出去。
什么冷淡营销、激將法之类的招数,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上一世她见得太多太多了。
特別是某些化妆品专柜,人家对服务员的要求就是要冷淡,要爱理不理,就是为了刺激客人,很多人一怒之下就掏钱买一堆,证明自己的消费实力。
看似扬眉吐气了,结果是中了套,人家背后都得偷著乐呢。
至於那些觉得服务態度不好走掉的客人,人家也不在乎,反正抓住一个冤大头就能赚一大笔。
贺西洲听了她的解释,感觉人间已经没有真诚了:“我们的店不会用这种营销策略吧?”
“当然不会。”沈薇道,“反其道而行固然有市场,但终究只是诡道,说直白点就是小聪明。”
贺西洲点点头:“我们不要小聪明,我们要大聪明!”
沈薇:……你还真是个大聪明!
两人正准备沿著街道逛逛別的商店,迎面走来一个个子高挑的美女,戴著一副金丝眼镜,身上散发著淡淡的香水味道。
已经跟两人擦肩而过了,突然又停了下来:“贺西洲?”
贺西洲转身看了看她,良久才认了出来:“余娜?”
“是我啊!”余娜笑著道,“好些年不见,都差点没认出你。”
“是啊,”贺西洲道,“要不是你叫我,我还真认不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个把月。”余娜看向沈薇,问道,“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贺西洲道,“这是我大学同学余娜,毕业后就去美国攻读博士了。这位是我对象,沈薇。”
“你好。”余娜象徵性地打了个招呼,没等沈薇回应,又把视线转回贺西洲的脸上,“我听人说你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床上都不能动了,现在已经好了吗?”
“差不多完全康復了。”贺西洲道。
“那恭喜你啊,”余娜道,“我是来这家店买化妆品的。你知道我的皮肤容易过敏,对化妆品很挑剔,好不容易才在找到这家店,有卖我习惯用的牌子。要不你们等我一下,我买了之后找个地方坐坐,中午一起吃饭?”
“不好意思,”贺西洲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今天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吧。”
“也行,反正这次我回来就不走了。”余娜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余娜衝著贺西洲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店里。
沈薇发现,这美女的眼睛,全程都落在贺西洲一个人身上,眼里的热切也不是装出来的。
於是她半开玩笑地道:“她好像喜欢你哦。”
“啊?”贺西洲明显一愣,紧接著直摇头,“你別乱说,不可能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係,上学的时候也不是很熟,毕业后也一直没有联繫,这还是第一次碰面。”
沈薇心道你这种榆木疙瘩做的脑袋,怎么可能理解女孩子的心思?
先不说余娜看他时眼神不对,单单余娜对她那淡淡的敌意,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贺西洲的人才確实好,身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刀削般的脸颊充满了刚毅,有女孩子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
之前不是还有个军区司令的女儿,因为喜欢她,还想方设法干扰他们的婚姻审核吗?
所以说啊,不仅只有红顏才是祸水,帅哥也是啊。
“不信我们走著瞧。”沈薇笑著道,“要不了两天她就会来找你。”
贺西洲目光坚定得像是在宣读入党宣言:“就算她来找我,我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
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不过这话贺西洲没有说出来,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这话过於大胆和直接,他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