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纹走到凯尔身边。

他看著凯尔紧蹙的眉头，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抚过那道褶皱。

“我们贏了。”

他的声音不高，轻声安抚著凯尔。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凯尔感受到沈纹掌心传来的温度，他紧绷的下頜线微微鬆弛，喉结滚动了一下，像一只寻求安抚的大猫，不自觉地在沈纹的掌心上蹭了两下。

这细微的动作里，满是信任。

一旁的顏和空羽对此早已习惯，都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顏清冷的声音响起。

“事情结束了，我和空羽也该走了。”

凯尔抬起眼。

他的目光在顏和空羽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空羽身上，带著一丝探究。

“你们两个，一起？”

东西大陆可不顺路，而且他和空羽认识了很久，自然清楚这傢伙是有部落的人。

“你不和你的部落一起走？”

空羽再次耸了耸肩，神情是一贯的洒脱。

“我过去，他们才尷尬，反正后面也没什么事做，正好到处玩玩，散散心。”

沈纹闻言，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们。

“所以，你也是？”

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与其他使徒的相遇，让她隱约窥见了一丝兽神们不为人知的为难与挣扎。

在这之前，她对浪蚀的感情只有纯粹的憎恨。

而现在，这份感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但要將所有的错误都归咎於浪蚀身上，似乎也过於偏颇。

越是思考，问题就越多，心头的枷锁就越沉重。

或许，比起沉浸在无尽的憎恨里，她现在更需要的，是换一种心情，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凯尔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疲惫与动摇，他没有多问，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

“总需要一个过程。”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沈纹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感觉，凯尔、顏、还有空羽这三个使徒之间，正在用眼神和几句简单的话语，交换著某种他无法介入的信息。

莫名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沈纹不动声色，面上依旧平静。

但他心里，已经默默打定了主意。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头金毛狮子按住，好好地、彻底地“逼问”一番！

凯尔显然不知道之后自己即將面临的关卡，抬头看著远去的顏和空羽，心情倒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转头想跟沈纹贴贴，结果发现沈纹正在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自己，心里一咯噔。

“怎么了？”

他又干什么了？

沈纹只是笑了笑，转身朝著一个方向走，边走边说，“我有点事，待会儿过来，你等我一下。”

见沈纹没说什么，凯尔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深究，衝著沈纹点点头。

“不急。”

今早霍斯也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反正都是要等的，等沈纹和等霍斯一样的……

……嘶！

该死的霍斯！

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