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语言也是一种艺术呢,这同样的话不同的人来说,起到的效果还真是不一样。
被周会长这么三言两语的一铺垫,姜姒接手壁画涂色这事。
瞬间就被定性成了:为了集体利益,临危受命!
谁要敢在这个时候搞破坏,那就是与集体为敌!
这话一出,別说搞破坏了,各小组的人就差把姜姒当成大佛给供起来!
以至於第二天姜姒一到广场,甭管认识的不认识都上来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地想起了刚去家属院的那一次。
当时她就是笑得脸都快僵了。
好在工作的时候,只有霍廷洲在上面陪著,要不然她还真的很难適应这种一边工作一边交际的状態。
平復了一下情绪,姜姒就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相比於绘画,涂色对姜姒来说並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的难点就在於这个年代国產的水粉顏色种类太少。
再加上缺少紫色,橙红以及青绿这些高饱和顏色。
所以在遇到特定的顏色时,就得需要自己手动调色。
不过这可难不倒姜姒,毕竟后世她曾系统的学习过,再加上她又拥有绝对色感。
即便是再难调的顏色到了她手上,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时间一晃,转眼壁画涂色的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
收工的当天各小组成员的人全都齐聚到了广场之上。
先前在会议室里,他们就已经见识过姜姒的画技。
可远不如此刻站在壁画前,那扑面而来的震撼强烈!
“难怪会选姜同志,这壁画上的人真的是被她画活了。”
“是啊,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姜同志,你真棒!”
於是乎,下面便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与夸讚声。
幸亏姜姒是个有定力的,要不然准要被他们夸得迷失自我。
似想起了什么,姜姒笑著看向了一直在她身后的霍廷洲。
霍廷洲却在此时上前一步。
下一秒他用温水打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將她鼻尖还有脸颊上蹭到的顏料,一点一点地擦拭掉。
看著她眼下的乌青,霍廷洲忽然有些心疼。
“累不累,我现在带你回家?”
姜姒愣怔了片刻,隨后摇了摇头。
“別人都在夸我,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霍廷洲刚要开口,突然一阵清咳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见是周会长过来了,姜姒忙打了一声招呼。
周会长还怪不好意思的,“没事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是上来看看。”
见对方一直仰著头看著壁画,姜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周会长,是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
周会长笑著摇了摇头,眼中的讚赏之意藏都藏不住。
“你画的很好,顏色调的也很精准。”
“其实我上来是想和你说一声,刚刚《国民日报》的记者过来了。”
“他们要赶在元旦当天出一期新闻稿,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他们想和你约个时间採访一下。”
姜姒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想了想了问道:“后天可以吗?”
她已经连续加班加了一个礼拜了,现在大脑完全不想动,只想好好地休息两天。
“行,没问题,那就后天上午九点,到时候你直接去美协办公室就可以了。”
说著,周会长把记者给的提纲递了过去。
“这是他们准备的几个问题,你这两天抽空看一下。”
“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回头你再问我。”
姜姒谢了一声,这个年代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
要不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她是真的不想接受採访。
就在姜姒准备收工回家之时,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吶喊声。
“姒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