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民脸上露出歉意,带著点被抓包的无奈。
“哎哟,各位哥哥真是冤枉我了。”
他看向李怀德,埋怨道,“李哥,你看你,我这好心办坏事了不是?都怪你嘴快。”
李怀德一点也不恼的配合著他,“怪我怪我,是我得意忘形了,不过……”
他促狭的看向老钱他们,“你也看到了,这几位老哥可不是好打发的,今天你这不仗义的罪名是跑不掉了,赶紧想想怎么赎罪吧?”
张仲民会意,对著包间里的几人拱了拱手。
“是是是,李哥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几位老哥今天这罚酒,我认!我自罚三杯,给各位老哥赔罪。”
他说完就伸手去拿酒瓶,动作麻利,毫不拖泥带水。
一边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一边话里有话地补充道。
“这茶叶確实就带了这么多,但请几位老哥放心,等回头我那位朋友要是再捎来点口粮,我一定第一个给各位老哥补上。”
秒杀了五千金的大红袍,这东西有的是,但是不能一次漏太多。
“哈哈哈,好,仲民兄弟痛快。” 老赵第一个拍手叫好,要的就是这个態度而已。
老钱也笑眯眯地点头:“仲民兄弟,这话我们可记住了啊!”
张仲民不再多言,端起酒杯,道:“我在这先自罚三杯,给各位老哥赔罪,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三杯酒下肚。
张仲民脸色泛红,但眼神依旧清亮,稳稳地將杯底亮给眾人看。
“好!”
“爽快!”
“仲民兄弟海量!”
眾人落座,酒过几巡,菜也尝了几味,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当前的困境。
老赵放下筷子,脸上带著点愁容,“今天咱们都是自己人,关起门来说话。”
“不瞒你们说,厂里现在压力是真大,原料卡脖子,订单堆成山,工人三班倒也赶不完。老钱、老周他们那儿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不是推諉,而是把难度也要给张仲民,当面说清楚。
他这话像开了个头,老钱也嘆了口气。
“是啊,不光是老百姓有意见,连上面都在追著问,我们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这事儿李怀德不能再出面说什么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张仲民。
“各位老哥的难处,我感同身受,可光靠勒紧裤腰带硬扛,不是长久之计,赵哥有没有考虑过,將初加工的环节下放呢?”
老赵眉头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仲民兄弟的意思是……?”
张仲民说道,“准確地说是厂社掛鉤,定点代工。”
“在近郊,比如我张家村大队,依託公社的集体力量和富余劳动力,设立一个纺织车间张家村代加工点。”
“哦?”
“代加工点?”
可他们缺的不是人力,而是基础物资和设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