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反正张仲民的脸上满是笑意，而於大奎那边只能算上差强人意，但终究透著一丝憋屈的意味。

要是於家寨今天能多来一些人，那就不是现在这个场面了。

唉！谁让他们没有那么多善后的存粮呢，算了，一切都是天意。

“守亮！”

“哥。” 守亮挣扎著站直，应声道。

张仲民带著驱逐的意味，说道：“带人把地上还能喘气的，不是张家的，都给我抬到村口大路上去，手脚麻利点，別死在我张家的地界上，脏了祖宗的眼。”

“是！”

守亮立刻招呼还能动的张家汉子，开始粗暴但高效地清理战场。

他们將呻吟著的三家的伤员，像拖死狗一样拽起，不管对方痛呼哀嚎。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也是划清界限——

你们的死活，张家不会管，也懒得沾手。

此时，高二山已悠悠转醒，但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於大奎拦著他说道，“张族长，不必麻烦张家人了，还是让他们先照顾好自己吧，我们的人应该也在路上了。”

张仲民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最好是快点，不然死在我这儿，只能算你於家寨的晦气，可別又赖上我张家头上。”

於大奎喉头滚动，一股子腥甜直往上涌，生生咽了下去。

他腮帮子咬得死紧，后槽牙都快磨出了火星子。

呸！张家村祖坟这是让野狗刨了，还是叫雷劈劈叉了？

养出这么个粪坑里打滚的小杂种。

下辈子他都甭想托生成个带把儿的，顶天是茅坑里蛆拱出来的倒头瘟，连他娘畜生道都嫌他脏了腚沟子。

他心里把张仲民祖宗十八代连同没出世的都问候了个遍，脸上硬是挤不出一点笑模样，只能干巴巴地冲旁边吼。

“都他娘的死了啊？连个能站起来的人都没有？赶紧给我把伤得最重的先抬上板车。”

张家这边，守亮不管於家的，开始搞起李家的那些人来。

不管人家疼得直抽凉气还是破口大骂，连拖带拽就往村口大路的方向摜。

“轻点…哎哟…我的腰子…”

“日你祖宗的张守亮，老子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