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民吗买到红布以后,觉得够用了,就没让守亮回村传话。
他在炮局那间屋里放了些肉,让他去找王大海,自己先一步蹬车回村了。
守亮揣著钥匙,轻车熟路地又来到了纺织厂门口。
这会儿正是工间休息刚过,门口很清静。
保卫室窗边坐著个熟脸的老保卫员,跟守亮见过几次,还抽过他递的菸捲儿。
老胡一眼瞅见守亮,探出半个身子,笑呵呵地打招呼:“哟,今儿个咋就你一个人来了?你那个小兄弟呢?”
他印象里,守亮身边总跟著个更机灵一点的半大小子。
守亮停下自行车,支好,也笑著应道:“胡大爷,你记性可真好,满囤他现在可是正经八百的轧钢厂工人啦,才没空过来呢。”
他语气里带著点替兄弟高兴的劲儿,但更多的是对他大哥能力的骄傲。
“哎哟喂!”
老胡是真有点惊讶,“都当上工人了?行啊真不错,这铁饭碗算是端稳了。”
他由衷地感嘆了一句,这年头,从乡下小子变成国营大厂的正式工人,那可是鲤鱼跳龙门的大喜事。
隨即,他习惯性地打趣道,“那你小子呢?人家都当工人吃上商品粮了,你咋还在这儿跑腿儿?没跟著一块儿去轧钢厂?也弄个工人噹噹多美。”
守亮一听,脸上那点替满囤高兴的笑容没变,心里却切了一声。
他动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分给老胡一只,自己塞嘴里一只,就著保卫室窗台上不知谁放的火柴划著名了,美美吸了一口。
带著点你们才不会懂的眼神,说道,
“嗨!工人有工人的好,咱农民也有咱农民的乐呵!我就乐意守著家里那几亩地,伺候伺候庄稼,自由自在!再说了,我哥那边事儿多著呢,离了我这跑腿儿的,还真转悠不开。”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种地自由是假,但后半句是真。
老胡被他这种论调逗乐了,哈哈一笑,也没往深里想,只当是年轻人嘴硬或者家里离不开劳动力。
他拍了下大腿:“行啊,你小子有志气,种地也是光荣的。”
等到王大海出来,守亮推著车子跟他走到老地方。
至於骑车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