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赶紧说道：“当时亏得…亏得我正好在院里，我这个管事大爷能看著她胡来吗？不能！我衝上去！好一顿说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才把她给拦下了。”

他自动屏蔽了贾东旭死命抱住他妈的事实。

“哦？是么？那多谢刘师傅费心了。”

刘海中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但对方领情的態度又让他想接著试试，“应该的应该的！你放心啊！院里那边我肯定也帮你盯紧了！”

张仲民没接话，反而问道：“刘师傅觉得，这管事大爷眼下最该干什么？”

刘海中被问得一懵，脑子飞快转著。

这是考我？

还是给我指路？

“这个…最要紧的，当然是安定。”

“傻柱和老易那两个不安分的的，都躺医院了，不过，又冒出贾张氏这么一股歪风来啊，我觉得她，她必须严加看管。”

他越说越来劲，胖脸泛光。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保证把院里给你看得严严实实，绝不让他们背地里跟你使坏。”

张仲民没肯定，也没否定。

只“嗯”了一声。

刘海中心头狂喜，这就是默许，就是认可。

“那…张同志你忙，你放心啊，咱们院里一切有我呢。”

张仲民朝他点头后，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刘海中抹了把汗，看著张仲民的背影消失，脸上抑制不住得意。

医院一角。

易中海半躺在病床上，半边脸肿得老高，说话都漏风。

“…嘶…厂…厂里怎么说？”

他含糊不清地问著在床边垂泪的一大妈，每个蹦出个字就牵扯著脸上的伤，带来一阵钻心的疼，但更疼的是悬著的心。

一大妈红著眼，拿著湿毛巾小心地给他擦著头上的虚汗，听到他的话后手一抖，毛巾差点掉下来。

“还能怎么说？”

她眼神躲闪著不敢看易中海，“保卫科和派出所的人都来过了，该问的都问了……定性说是，说是互殴引发的意外，各打五十大板。”

没敢跟他提车间主任，和厂办后来下的正式处分通知，这消息要是现在说出来，她怕老易当场就能背过气去。

“互…互殴？意外？”

易中海的不甘心地捶了两下病床，一大妈嚇得赶紧按住他。

“当家的，老易！你別激动，医生说了你不能动气啊。” 她说完以后，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柱，柱子呢？”易中海喘著粗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还没醒……”一大妈声音更低，“医生说伤得太重，特別是脑袋，以后还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都说不准……”

易中海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傻柱废了，他辛辛苦苦经营维繫的一切，在那个张仲民出现后，都要毁了。

不过他还有东旭。

还好有东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