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情好客,爽朗大方。这是以前磊子还在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霍南勛说:“现在磊子没了,她有时候就显得有些脆弱,或是故作坚强。”
“脆弱,故作坚强?”夏红缨气笑了:“你还体会得挺细致!隔著桌子,我都感觉到你对她的心疼了。你乾脆娶了她唄!只要你娶了她,她什么病都好了!”
霍南勛:“夏红缨,你能不阴阳怪气吗?咱好好把话说开行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些事我的確拿不出证据来,说了你也不信,浪费口水。吃了这顿饭,去把婚离了吧。”她低头吃饭,寒著小脸,再不理他。
霍南勛抱著胳膊,黑沉著脸,跟头狼似的盯著她。
夏红缨感觉乌云罩顶一般,有种恐怖的压力。
但她不看他,只顾吃自己的。
燕燕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把筷子递给霍南勛:“爸爸,吃饭呀。”
霍南勛伸手指著胃,打了个手势。
燕燕看懂了:“爸爸肚肚疼?”
霍南勛点头。
燕燕看向夏红缨:“妈妈,爸爸肚肚疼,你快给他揉揉吧。”
夏红缨瞥了眼霍南勛,他也看向她,四目相对,夏红缨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吃包面。
霍南勛薄唇微抿,突然问:“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霍刚喜欢了你很多年,他想娶你。”
夏红缨呛了一下,好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瞪向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霍刚平时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霍南勛:“但是他喜欢你。你以前有想到过吗?你会去特別留意霍刚的一举一动,是否別有含义吗?”
夏红缨听出些內涵来了,牙痒痒地说:“你想表达什么,直说。”
霍南勛:“过去,清悠对我而言,就像霍刚於你。
我从来没想过那种可能,就有可能会忽视掉很多东西。
如今你控诉她那么多,我当然会重视起来。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去查证,搞清楚她到底是犯病了,还是真的阴险狡诈,居心叵测,好吗?”
夏红缨面无表情:“没必要。离婚。”
霍南勛:“我不离!”
夏红缨愤怒地盯著他:“你不离我就……我就去乡政府,去你单位闹!我说你跟卢清悠乱搞!”
“我打赌你不会。”霍南勛却抄著手靠在靠椅上,一点不慌。
夏红缨:“我为什么不会!我现在就去!”
霍南勛:“因为,你可能没那么爱我,但是你爱燕燕。
燕燕就是你最大的软肋。
你不会用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让她被人耻笑,说她有一个给自己兄弟戴绿帽子,道德败坏该受万人唾骂的爸爸。”
夏红缨眼睛越睁越大:“……你在威胁我?”
霍南勛的眼神有种异乎寻常的冷静,说:“其实你心里是知道的,我对卢清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是因为霍磊,我才对她们母子多加照顾。
要不然,以你的性子,早就不跟我过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你说的那些事,在我心里,至少信了有八成。
另外两成,我也不是怀疑你,而是怀疑她犯病。
毕竟,她妈妈给我看过她的病歷,她在精神上,的確是有病的。
所以,红缨,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
“给你多少时间?”夏红缨问,“她今天,故意跌倒,冤枉是我推的,她专门挑没人注意的时候那样干,还有个帮凶在旁边帮她作证!如果不是燕燕,我百口莫辩!
我再不跟你离婚,回头搞不好就被她冤枉成了杀人犯!要被拉去枪毙!”
“一个月。”霍南勛说,“给我一个月时间。”
夏红缨深呼吸:“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她是不是精神病,有那么重要?”
霍南勛:“她若是得了病不可自控,那就给她治病。
她若是处心积虑害你,我饶不了她。
她是霍磊的遗孀,我对她的处置,必须慎重。
红缨,请你谅解。”
夏红缨沉默良久,说:“我问你两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霍南勛:“你问。只要不涉及国家机密,我对你绝无任何隱瞒。”
“我一个农村妇女,问你国家机密做什么?”夏红缨说:“第一个问题,你跟卢清悠,交往过吗?”
霍南勛:“哪种交往?”
夏红缨:“处对象!”
“当然没有!”霍南勛说,“你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我怎么可能跟她处对象?”
夏红缨:“我是说跟我结婚前。你就算跟她处过对象,我也不会因此说什么。”
霍南勛:“没有。从来没有。我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后来又是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过。就那些,没有別的了。”